纸张被折来折去，在我手上像活了一样……
“嗯，有个小窝也很棒的。”
“一点没错。”
我缓一缓，放下手中的事。一时间两个人都沉默了，话题似乎到了悬崖。
但我又把它拉回。
“很想自己的家人吧，只是一个人住的话。”
“说不清楚，反正自己也不知道想不想。”清子嘟囔着嘴。头发在她手指上卷成好几圈。
“回不了家的话，有个最亲的人常联系就可以啦。”我把折叠好的纸给清子。
她伸手接过，是一只“鹤”的样子。小巧的纸鹤在小巧的手掌上。
“最亲的奶奶早就死掉了，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呢。”清子低着头，完全看不清她的脸。
我拿起纸鹤在眼前仔细地看着，像是欣赏一只真正的野鹤一般。
“野鹤很漂亮对吧，说不定可以飞到天涯海角也说不定哟。”
清子抬头看我，眼睛里充满疑惑。
“对吧，野鹤是个群居动物吧？”我向清子确认这一点。
她点头，这是不需要思考三秒的事情。
“那就和其他野鹤生活在一起好了，就算一起飞到东方明珠塔上，最好还是一起才好的。”我转头看她。头发被灯光照得透亮，发梢有些变黄，但是配得上她的美貌。
“一起居住就可以了吗？”清子认真地说。
我再次将纸鹤放入清子手掌，用手握住那皎洁滑亮的手。
“事情有一百万种可能的理由，有一百万种纸叠成的纸鹤，也有一百万种选择的，不用太紧张，做就是了，问题是你自己。”我抬头看着灯，餐饮店里的灯垂直在我上方，周围用屏障包裹着，这才让灯光聚集在我们周围。
“一只也不能离群？”
“一只也不能！”
约莫十几秒后清子抱着我脖子，十分认真十分小心地说：“和我一起住，不能离群的对吧？”
我身体似乎是受到了刺激一般，处于礼貌我将手搭在清子的腰间。
“一起住，不能离群的对吧……”
这句话重复在我的脑袋。我倏忽间看到自己小时候吃过的烤红薯，看到离家很近的游乐场里面的小型摩天轮，指尖萦绕的是摸到河水冰凉又柔和的触感。
我哑然。
这是故乡的野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