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一滴。用舌头慢慢地品。有点涩涩的,还带了点青草的味道,还有一点点酸。
“我看看书上写的。”张晨觉得自己好像一下子得了遗忘症。明明自己早就知道了这些草味道是如何的,偏偏在自己尝试之后,觉得口中的味道,与书上描写的也太相符了。
——以至于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是的,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当梦寐以求的事实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大部分人的反应,很可能都像张晨一样。
翻开那本药书,张晨一个字一个字地瞪着去看。果然如书上描写的差不多。如果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话,那就是刚才的那些汁液里带着的青草味道。
“估计这就是龙蜒草了。”张晨心里默默地说。
然后,他专门请教了那个老人,怎么判断龙蜒草的年份。
没研究过植物的人肯定不会知道,通过对植物的茎,叶子,还有根须等等一些外在特征,就可以分辨植物的年份了。
那个老叔一边给张晨介绍,一边还说了这些龙蜒草的另一个特点。
“其实啊,这龙蜒草还分母的和公的。像动物一样。你看这一棵,它的茎上长着很短很短很细很细的毛,这就是母的。这些,你看这根茎,是不是特别光滑,它的公的。”
张晨大吃一惊。这个老人观察得可真够仔细的。随着老人手指的滑动,张晨也跟着摸了一下龙蜒草的茎,果然没错儿,这两棵看起来并没有多大区别的龙蜒草,其实还是有着很大区别的。
“那味道有什么不同吗?”
“这个泡茶喝就有区别。我也是因为泡茶喝了才知道的。如果是公的话,泡茶喝会特别苦,至于母的呢,就会带点甘甜的味道。”
张晨恍然大悟地点头。这也太神奇了吧?再看看自己刚才吃下去的那棵龙蜒草,原来在它的茎上一丝毛都没有,难怪总带着一股涩涩的味道。
看来,谜底是揭开了。这些就是龙蜒草。
“好,我们分别采摘一些不同年份的龙蜒草下去,对了,再找一些母的和公的,分开来放。”张晨难以掩饰自己心中的喜悦与快乐。差点就要对着那个老人来个深情的拥抱了。
采得了龙蜒草,老叔又带着张晨认识了一些别的药材。不过,都是一些往常看见的,算不上名贵,张晨也就没有采摘。
回到村里,已经是掌灯的时分了。黎明极力央求张晨住一个晚上再走,可张晨心里惦念着叶梦,他坚持要走,黎明只得叫了家里的儿子开车送张晨到火车站去。
整整一天,没有叶梦的任何消息。张晨心里更是着急。那个付思彤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也怕打扰他一样,半个字的信息都没有发给他。
张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叶梦好像真的变了,变得跟以前的她不一样了。
要是往常的话,叶梦肯定愿意让自己的痛苦和张晨分担,让自己的快乐和张晨分享。
可现在呢?叶梦既不愿意分享快乐,更不愿意让张晨为她分担痛苦。
当一个女人,坚强到已经不需要那个她一直依赖着的男人之后,说明这个男人对这个女人,也一惊没有什么留恋了吧?
不知道这是一件值得高兴还是让人郁闷的事情呢。
不过,叶梦的事情,也仅仅是困扰张晨几个小时而已。带着一大包的龙蜒草,他直接就回到了宁南市。
十几天不在,宁南市在张晨的眼里,已经陌生了很多。此刻订了房间,站在房间的阳台上,看着灯火辉煌的宁南市,张晨不知不觉的浮泛起一股愁丝来。
极目远眺,往冠华医院的方向看去,冠华医院几个极为鲜明的大字,就是这么远,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不知道叶梦现在如何。本来想要立马就到医院去看她的,无奈关于龙蜒草的研究,还没进入实质性的阶段,张晨还是打算迟三五天再去。
还是先找付思彤商量商量吧。毕竟,付思彤是从海外留学回来的医生,比起张晨,她好像更为权威一些。
张晨正想给付思彤打电话的时候,却忽然听见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的,还有好几个人说话的声音。听样子,就是朝着他住的这个房间走来的。
“发生什么了吗?”张晨暗自思忖,接着,就拉开了房门,才开了一个缝,就看见了好几个一脸凶相的黑衣人。
看见这些凶神恶煞的黑衣人,张晨痛苦地叫了声“该死。”不用说,很可能是这些人要在这间酒店里解决什么不想见的人了。
张晨暗暗祈祷刚才过去的那些人,一定没有看见他。现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算他凭着自己的能力,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可在这节骨眼上,他也不愿意自己有什么意外。
正当张晨要把门关上的那一刻,却忽然听见了一声大吼。
“你——给我出来。”张晨叹了口气,眼睛看了眼站在他房间门口的彪形大汉。有点不悦地说,“我就是看看而已,什么都没做。”
“对,你什么都没做。可是你的眼睛看了。”那个彪形大汉说着话,就一抬手,用手一拉张晨的臂膀,就拎着他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