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香港时，南栀每天都会跟慕司寒视频通话。
但他看起来，精神并不是太好。
怎么今天突然跑过来当司机了呢？
慕司寒从南栀脸上收回视线，抬起深邃的黑眸，透过后视镜朝后排的董老看去，“董老。”
董老对慕司寒点了下头。
两人眼神交汇，没有多余的交谈，更像是一场无声的交流。
等红绿灯的时候，南栀忍不住朝慕司寒看去，几乎在一瞬间，他就朝她看了过来。
那双黑眸，宛若海底的漩涡，深邃得要将人吸附进去。
她还来不及说什么，放在膝盖上的柔软小手，就被男人的大掌包裹进了掌心里。
他看着她的眼神，像是有千言万语，但冷酷寡言的他，最终只说出四个字，“辛苦你了。”
南栀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英俊脸庞，唇角勾起清浅的笑意，“为了你，一点都不觉得辛苦，而且董老师人也很好。”
慕司寒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在南栀虎口上摩挲了一下。
毕竟车里还有董老他们，南栀不好意思和慕司寒太过亲昵，她从他大掌中抽回小手，对他说道，“既然跑来当司机了，就好好开车吧！”
“好，我的女王大人。”
车厢里其他人都被慕司寒宠溺的口吻逗笑。
南栀则是闹了个大红脸。
红灯变成绿灯后，车子重新启动。
驶了一段距离，经过一个十字路口，恰好红灯变成绿灯，慕司寒直接开过去。
可就在这时，对面忽然开过来一辆越野车，越过了中间的实线，逆向行驶，直直地朝着慕司寒开的车撞过来。
南栀惊呼一声，“小心。”
慕司寒皱了皱剑眉，他沉下脸，立即打方向盘。好在他车技过关，险险避开了那辆撞过来的越野车。
但经过刚刚一避，车子的轨迹发生了改变，原本要直接过十字路口，但现在朝着另一边的下坡驶去。
慕司寒想将车子停靠到路边，但是刹车却踩不住了。
“大家小心！”
南栀见刹车踩不住了，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路面的坡很长，又只有两条道，如果没有刹车，很可能会发生车祸——
可能是因为出过车祸的缘故，虽然想不起来，但总是留下了一些不可磨灭的阴影。
没有刹车的车速越来越快，南栀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冷汗。
前面突然驶来了一辆大货车，眼看着货车离这边越来越近，南栀瞳孔微微放大。
一些零碎的画面，突然涌上了脑海。
太阳穴像针刺般疼了起来。
——你知道吗？想通一些事后，我竟然不恨你也不恨夜司寒了，我恨那个拿我当枪使的人！
——你再好好想想，你和那人联系过程中，他有没有什么地方是比较特殊的？
——快，快下车！
砰的一声巨响，车子撞到了公路边的一棵大树上。
车身震了震，然后才慢慢停了下来。
慕司寒为了她和车厢里的其他人不受到伤，打了方向盘，让驾驶头这边撞到树上，前面一块深深的凹了下去。
车子撞到树上那一瞬，慕司寒整个身子朝挡风玻璃上弹去，虽然系了安全带，但冲击力太大，他头部受了伤，一汩汩温热的液体，从额头流了下来，打到睫毛上，视线变得模糊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