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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斡旋

白慕华设想,若自己是阎木昔,也定然要向汤承彪施压,授意他拒绝金刀门的膏药,当着满江湖的面狠狠打他的脸,出一口心中的恶气。

至于汤承彪为什么会同意,也不难猜,一来阎木昔声名卓著、人脉深厚,汤承彪本就有意巴结,二来白慕华屡屡想要进入镖行,汤承彪不堪其扰,三来,今日之金刀门早已不比当年,与其交恶,总比与阎木昔交恶要强得多!

想到此,白慕华不由得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只恨自己无能,才落入这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的局面。

到底是金刀门有错在先,白慕华没法子,即便知道阎木昔在背后操纵一切,也不得不备着厚礼,三番两次地上门赔礼致歉——开不开门是人家的事,去不去是他的事,即便见不着阎老先生,至少可以在江湖同道面前卖个好。

将来若是阎木昔赶尽杀绝,那可就是他的不对了!

这时候,阎木昔显出他久经官场的老道来。

白慕华一连去了三回,头一回没进门,第二回进去了,没见着阎木昔的面,第三回见着面了,说上话了,临了礼却没收。

白慕华结结实实碰了个软钉子,干戈未能化为玉帛,江湖情面也没能如愿挣到手——人家阎老先生可是尽显大家风范,一点没叫你难堪!

事情再次陷入了僵局。

整个金刀门无计可施之时,一位贵客上了门。

听到廷尉司三个字,白慕华立即来了精神,顾不得辈分身阶,竟恭恭敬敬地迎到了门口。

韩之放瞧见金刀门掌门亲到门口迎接,既不诧异也不局促,拱手道:“白掌门有礼!”

“韩公子,久仰大名!”

“哦?白掌门知道我?”

“羽刀在玉楼书院念书时,便多有提及,元宵节偶遇韩公子之事,也在家里念叨过一二。”

韩之放笑了笑,似乎因白慕华的话十分高兴,道:“听说羽刀重病,我来看看他!”

白慕华自然允可,亲自将他引到羽刀房门口。此时,羽刀仍在昏迷中,因后背被打得血肉模糊,只能趴在床上。

韩之放见了,心情很是凝重,又不便怪罪白慕华下手太重,况且这一顿毒打到底是罚他还是救他,本就难说。

被主人迎到客厅,上了好茶,韩之放道:“本来前日就想来看羽刀,但一想当时贵府必然忙乱,实在不好来打搅。昨日听闻团练使张大人想上府衙告状,给羽刀定的罪名是当街行凶,还叫医官给张宏验了伤。我打听过,这一架打的虽然张宏和汤如海伤得更重,但张宏先动手也是事实,状告羽刀当街行凶,纯粹是子虚乌有。我是晚辈,在这件事上说不上话,昨日好说歹说,才求父亲去了张大人府上。张大人倒肯卖家父一个面子,已答应撤诉,白掌门可以安心了!”

白慕华是见过世面、经过大事的人,自然不会为这点风波吓破了胆,但见多了落井下石的平常,方知雪中送炭的可贵。

他起身,并未说话,只朝韩之放深深地作了一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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