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普通的书画铺里，三道身影分外忙碌。
妙妙沉迷于涂鸦，不过战场从地上转移到了小桌上，那是前些天陈风请木匠打造的，这个铺子里原本没有适合妙妙用来铺设纸张的桌子，一直蹲在地上又不太好。
陈风忙于作画的事情，这些天没了外事的打扰，他作画的效率高了不少，接到的生意也更多。
他身侧，则是吭哧吭哧磨墨的小胖子。小胖子脸色发苦，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眼睛不时朝画纸张望。
“好了，”陈风将笔搁好，又甩了甩胳膊，转头看向小胖子。那小胖子瞬间变了一副模样，眉开眼笑。
这变脸的速度，在陈风认识的人里面，也只有赵茵茵能赶得上了。
陈风倚靠在椅子上：“昨日咱们说到哪了？”
小胖子眼露精光，恭敬道：“说到那诸葛亮空城计吓退司马懿大军。”
小胖子姓周，名字有几分喜感，叫小宝。不过看着那副胖胖的身子，陈风觉得叫周大胖更恰当。
自从那日两人初识之后，周小宝每天都会来他店里帮他磨墨打杂，也不用给工钱，如果这个世界有压榨童工的说法的话，陈风大概是属于黑心老板那一类。
当然，也不全是。
周小宝是自愿的，那日威胁陈风说书无果之后，他便改变策略，撒娇讨好，主动磨墨打扫铺子，努力在陈风面前表现出一个勤勉听话乖巧的好形象，终于获得了陈风每日为他讲几回的许诺。
“话说，诸葛亮摆出空城计，吓退司马懿十五万大军……”
陈风娓娓道来，周小宝眼露精光，满脸期待，没多久他的脸色便开始变化起来，或神情振奋，或气恼苦闷，又是拍手又是跺脚的，似乎完全沉浸在故事当中。
赵茵茵进来的时候，周小宝正从门口走出，今日陈风多讲了几回，他听得心满意足。
“那小胖子是谁？”赵茵茵指了指那道圆滚滚的身影问道。
“打杂的。”陈风将桌上已经晾干的画收好，又铺开新的白纸。
赵茵茵赶紧戳了戳他肩膀道：“帮我个忙呗。”
“没空。”陈风摇摇头。
“别画了嘛，就一个小忙，”赵茵茵不死心，拇指与食指留出一小段间隙，比划道，“就这么点。”
“不画你养我啊。”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赵茵茵有个吃皇粮的老爹，自然不用为生计发愁，可他不同，一家两口就指着这门手艺养活。
闻言，赵茵茵愣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递了过去：“够吗？”
“什么？”陈风一怔，问道。
“吃的，你不是让我养你嘛。”赵茵茵又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包，“不够我还有。”
……
……
“你确定是这里？”陈风满脸怀疑，他眼前是一座残破的院子，院墙排满了藤蔓，甚至连院门都腐烂在地，一眼就能看到院子里的场景。
“是这里，不过好多年没来过了。”赵茵茵进了院子，四下看了看，在看到一口熟悉的水井之后她终于确定下来。
陈风最终还是答应了赵茵茵的请求，不是闲的，是觉得这趟搞不好还能赚得一大笔银子。
赵茵茵说她师门有个叫王彤的丫头，尽管两人来自同一个县城，但自小就互相不对付，见面不是吵架就是打上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