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白雪峰冷冷一笑,步下太虚幻尘、身法魅影随形,他使出一招灵蛇摆舞,身体一偏,轻轻避过。继而双臂微弓,怀中抱月,迎面照着老者的肋下一撞。他一个趔趄,失去重心,摔倒在地。
众人见白雪峰立韧磐石,脚不离地,顷刻之间就将白鹤门掌门吴大海击倒在地,无不为之愕然。智善禅师赶忙让弟子上前搀扶吴大海,吴大海气郁结胸,拂袖而去。
白雪峰冲着众人抱拳说道:“众位英雄,白某绝无偏袒之意。实是佛门圣地,哪容血污玷秽,更何况今日还是新住持接任大典,更应该兼顾礼仪,慎重行事。”
众人闻听白雪峰之言,纷纷赞叹他心思缜密,处事周全。察纳雅言、集思广益之后,众人商榷了一个折衷的办法, 由智善禅师当众宣读法相的恶行,将他废去武功,禁锢少林,永远不得踏出外界半步。
施刑完毕,法相环眼睚眦,对智善禅师说道:“智善,成王败寇,我落在你的手中,已然无话可说。但是你们这些个所谓的正道人士,放任恶贼为祸江湖,竟然在这里对老衲横加指责,简直是令人齿冷。”
众人听了法相的话,均感到莫名其妙,一头雾水。他们打破砂锅问到底,欲从法相的口中探出实情。哪知法相却自此缄言闭口,狂笑不已。
袁英武悄来唤来慧觉,在他的耳边窃窃私语。慧觉心领神会,他对群雄说道:“请各位英位暂时下去奉茶歇息,待吉时开始,再到大雄宝殿,瞻观仪式。”
众人走散之后,袁英武对法相说道:“法相,这里只有众位大师、我还有白大侠,你有话不妨直言。”
法相冷笑一声,对袁英武说道:“臭小子,我对你说,你能作得了少林寺方丈的主吗?”说罢,他一脸蔑视的移过身去,对慧觉说道:“当初,老衲就看你顺眼,没想到真成了气候,让你接任了少林的方丈,真是造化弄人。”
慧觉听了双掌合十,对法相说道:“法相师叔,弟子资质愚钝,实不堪当住持大任。”法相闻听冷笑道:“你说这些个屁话有何用?接任大典马上就要开始,难道你还能推脱让位不成?”
慧觉听了他的话,不觉感到语塞。法相告诉他,他知道一件秘密,只要放他一条生路,就可以向众人和盘托出。白雪峰耸肩冷笑道:“法相,难道仅凭着你的三言两语,就可以让我们轻易将你放了吗?”
法相不紧不慢,当着白雪峰的面,讲出了气球护体神功。白雪峰听了之后,脸上的神情为之一变。自从李全发被杀之后,秘籍消失,凶手隐迹藏形。他苦苦追查了将近一年,始终没有任何头绪。如今法相突然说出护体神功,怎能不令白雪峰情绪激动?
他一把扼住法相的手腕,对他说道:“你怎么知道护体神功?李全发是不是你杀的?”法相嘿嘿冷笑数声,对白雪峰说道:“你这是在求人问话吗?倒像是在审问犯人。若要以武犯横,老衲一字都不会说。”
事关李全发,白雪峰一改往日的冷峻,径向智善禅师走去,恳请他能宽宥法相。智善禅师询问慧觉和众位师弟的意见。他们认为虽然白雪峰威名远播,按理少林应该给他几分薄面。然而法相穷凶极恶,倘若放他出去,难免又要与匪类勾结,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
袁英武对众僧说道:“各位大师请放心,魏忠贤看中的是法相的一身武功,如今他武功尽失,对魏忠贤没有利用价值。说不定,为掩盖恶行,还会对他赶尽杀绝。”
此言一出,法相眉头紧皱、陷入沉思。诚然,袁英武之言,绝非危言耸听,自己已经行同废人。莫说崔呈秀,就是那个朱公子,也会百般加害,欲置他于死地。
想到这里,法相把心一横,对白雪峰说道:“白雪峰,只要你肯帮我手刃了这个恶贼,老衲就是在关在暗无天日的牢底,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不过此人地位显赫,就怕你不敢他分毫。”
白雪峰拔剑在手,对法相说道:“就是大内禁宫,老夫也要闯它一闯。你快说,此人是谁?”法相遂将朱公子的名号和府邸说出,白雪峰听了剑眉倒竖,誓要为李全发讨回血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