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容跳着去敲监院的门,清脆的声音在静谧的夜显得很是突兀:“监院,监院,快开门。”
静贤开了门,拉静容进去,不一会儿屋内漆黑一片。
“啊……”静容惊声尖叫,随即是桌椅杯盘的撞击声,“你是谁?为何要在监院房内?”
“啪啪啪”,清脆的掌掴声伴着静容的娇喝,似铁匠将烧红的烙铁击入冷水之中凄厉作响。
“监院你在做什么?”又是一声凄厉的叫声。屋内一阵乱响。
暗暗躲在门边的黑影长舒一口气,悄悄地走了。
郑悠然三人也躲在一处看热闹。
“没想到,这静容小妮子还是个泼辣的,真解气。打死这老尼姑!”郑悠然啐了一口,“佛门净地,岂容这等腌臜存在!”
蒋开明皱眉:“既然静贤已经怀疑你了,为何还敢当夜轻薄静容?郑蕊明显知道内情,为何还要郑二捐一千两香油钱?这很不合常理。”
李承晏一直不出声,拧眉抿唇。
“快看,静容哭着出来了,”郑悠然指了指,叹道,“打小长在这里,又一向尊敬监院,怕是受不了这种打击吧!”
正说着,静贤的房门“咯吱”一声开了,从里面钻出来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那人捂着脸,一溜烟儿地往藏经楼方向而去。
之前以为是静贤,却原来是外人?
三人正要追上去,静贤也出了门,理了理衣服,抹抹鬓角,挑衅地看向三人藏身处,轻蔑地笑起来。复又关了门进去。
郑悠然一个箭步冲了进去,是可忍孰不可忍,只觉胸中有火在烧。
蒋开明一下没拦住,也跟了上去。
“咣叽”一声踹开房门,见静贤正端坐在那里神色不辨,房内一片狼藉,郑悠然笑:“很好,知道自己要挨打,老娘今天成全你。”说着,撸了袖子上前就打。
最近她正在修练第四层功法,还没想透彻,正好拿这静贤练手,上去就是一通“噼里啪啦”拳脚。
静贤脸上早有静容挠的指甲印,又被她一通狠打,早已肿若猪,披头散发,狼狈得很。只面上很平静:“女施主若打得解气便狠打,打完走人,红莲寺不是你等可管敢管的地方。”
嗯?郑悠然听了更气,抄起桌上的铜锁便要砸她脸:“叫你害人,你这不得好死的……”
不知这静贤害了多少人?竟然如此猖狂?谁给她的底气?
慢慢的,脑子里叫嚣的声音平复下来,是啊,一个监院纵然权利再大,怎么有胆量做这等事?
她真是太冲动了,若打死了静贤还怎么找幕后黑手。
蒋开明在她打人的功夫,已经将屋内细细搜了一回,拿出一袋子金锞子、一匹蜀锦、几样首饰和一封信。
“审审她再做打算吧!”蒋开明皱眉,“这监院怕不简单。也可能审不出什么来。”又看了看静贤的脸,一笑:“你这打得……”
“必须打得她亲妈都认不出!”郑悠然气鼓鼓的模样逗笑了蒋开明。
蒋开明拿了信要读,静贤脸色一悲:“求你们别读。”
“叭”一巴掌打过去,郑悠然道:“那些女孩子们求你放过她们的时候,你可想过有今天。不管你是不是出家人,你都是一个女人。女人在这世上过得有多苦,你能不知道?本是同类,你怎么忍心?!”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静贤听了一愣:“我怎会不知道?”突然又放声大笑:“就因为我知道,我才要让她们也尝尝我受过的苦。凭什么她们可以无忧无虑?看着她们笑,我就难过。我要让她们跟我一样苦!总归是出家人,都得下地狱,我不过让她们提早入地狱而已!都是他们逼的,都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