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打府衙离开之后,冯镗心中就有一种极为不好的感觉。
他是从小窥天理、测阴阳的,对于这种东西,比平常人自然是要敏感得多。
接下来的几天,这种感觉越来越浓,以至于他都已经到了夜不能寐的境地。
可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事,就在几日之后的一个难得大雪的晚上,真的出事了。
这一天是腊月二十九,距离腊月三十就只有一晚了。
府衙下了帖子,知道他离家在外,特意嘱咐了,第二天要请他和他手下的伙计们一起去府衙吃饭。
冯镗欣然答应下来,心里面却异常的不安。
这一晚上他无论怎么都睡不着觉,午夜时分,他一个人在茶楼的大堂里面转悠。
也不知究竟转悠了多久,突然听到门口传来了声音。
嘟嘟——嘟嘟嘟——
急促的敲门声响在外头,冯镗略一犹豫,就走上前,把门拉开了,门口是一个浑身狼狈极了的女人。
那女人看起来是可怜极了,浑身上下早就被大雪盖透,整个人都冻僵了似的,看到有人开门,她想都不想当场就跪了下来。
冯镗一看她这副样子,就知道是惹了麻烦了,而且还是惹了大麻烦。
明知道很可能会因为收留她而给自己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但若是说现在就把人拒之门外,冯镗是做不到的。
短暂的犹豫间,远处传来了人声,随之看到的还有火把的光亮。
冯镗意识到不能再拖延了,连忙一把拽起姑娘,不由分说,把她拉进了茶楼里。
门外的脚步声和人的喧哗声越来越近,过了片刻,门口就响起了咚咚咚咚的砸门的声音。
外面的人朝着里面大喊,“开门!开门!快开门!快点儿!人都死绝了吗?快开门!”
砸门的声音惊动了锦衣卫,两个锦衣卫披起衣服朝着外面走去,其中一个打着哈欠拉开了门。
“谁啊?”
那开门的锦衣卫才只来得及含含糊糊的问了这么一句,外面就是一巴掌抽了过来。
好在锦衣卫们也都是受过训练的,既然是毛骧的护卫,战斗力和反应能力也不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