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你莫不是认错人了,我听闻这南越的陵王殿下,是皇后娘娘所生嫡子,身份贵重,礼仪得当,如何是眼下这般。”
慕容翎站了出来,呵斥了我一声:“你放肆!”
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哪个人这样大声斥我,心里顿生不满,看了她一眼,问道:“你又是哪位,他夫人吗?”
“怜儿,住口!”这下换四哥斥我了,“这是在南越,不得放肆!”
想到来时对四哥的承诺,我咬紧了嘴唇,强忍着心中的火气,低下头,也不再看谁,一句话都不吭了。
“陵王殿下,还望见谅,这位是我堂妹,殿下应当也知道,我皇叔俨亲王,就得这一个女儿,王府里所有人,甚至包括我父皇母后和兄长,都是对她放纵溺爱,她一向都是没规矩惯了的,若有得罪之处,还望殿下,看在我皇叔的面子上,不要同她计较什么。”
头一次听见这司徒梵为我说好话,难得啊难得,还说的这么头头是道,也不枉我叫了他那么多年哥哥。
“你妹妹,他怎么可能是你妹妹呢?”那陵王似乎是不信,在质疑他的话。
“陵王殿下,莫不是在质疑小妹的身份。”
“我只是不相信,世界上,竟会有如此相像之人。”
这陵王到底有完没完,难不成我们北凉的人合起伙来一起骗他?怎么这么多话,怎么连我北凉皇子的话都不相信。
身旁的四哥终于忍不住,开了口:“陵王殿下,这位的确是我小妹司徒若怜,家父俨亲王与母亲伉俪情深,家中无妻妾,除了我和若怜,上头还有三位兄长。小妹当年办满月酒的时候,陛下就昭告天下,以公主之名赐名若怜,封为朝云郡主,多年来,一直深得皇上皇后喜爱。小妹自小性子野,又被娇惯偏宠,我北凉上下,高官低爵,宫廷内院,街头巷尾,没有人不认识小妹,殿下若是不相信,大可派人去探听。”
四哥还真是好性子,要今天站在这里的是三哥,恐怕就不是这么客客气气的解释了。
此时陵王身后的那位紫衣男子站出来说了几句,语气温和:“既是误会,解开就好了。阿航,缱儿当年入棺,是你亲眼所见的,就别再纠结过去的事了。她的确是北凉郡主,今后不可如此莽撞。”
四哥将我一下子拉到了他身后,对那人笑道:“云王殿下严重了,方才家妹也有不得当之处,还望殿下海涵。”
云王。
他是云王,叫娄什么来着的,之前听娘亲说起过一次,记不清了。
不过和他比起来,那陵王简直是不要差太多。
“怜儿,你和阿尘先走吧。”
一路几乎是被四哥拖着走的,南越陛下为我们在宫里安排了住处,但四哥不喜欢拘束,更不喜做什么都有一堆人看着跟着。
慕容翛阳在京城慕容府不远处买下过一座宅子,他自两年前就离开了慕容府,一个人一直住在那里,身边没有一个丫鬟侍卫。
他让四哥和我就住那里去,只是麻烦要自己做饭,要不就出去吃,四哥自然是乐享其成,只是带了几个从府里带来的人跟着一起去,好生保护我。
刚出宫门,他就一把甩开了我。
“司徒若怜啊司徒若怜,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惹是生非,你怎么就是不听?怎么见个人就要招惹?”
我这一下也来了气,“我招惹谁了?明明就是他先找我发疯的,这还赖我啊?谁知道这陵王就是这样一个人啊。”
“死性不改!”
和四哥这样一说,我一下子想起来了,之前在北凉遇到过的一个人,也是将我叫做“缱儿”,看样子,那人应该也是南越之人。
我和那位缱儿姑娘,是有多像啊,怎么都将我认错。
“阿航,缱儿当年入棺,是你亲眼所见的,就别再纠结过去的事了。”
那位姑娘,她已经死了?
那是怎样的一位姑娘,让那陵王那般无礼轻浮。
这来到南越的第一天,就被人认成了一个死人,真是让我心里不舒坦,早知道,就不应该跟着四哥来的,一点玩乐的心思都没有了。
“你这几天就不要再往宫里去了,老老实实待在外面,不许给我随意招惹人。”
...
“听明白了没有?”
...
“司徒若怜,我跟你说话你没有听到吗?”
“知道了知道了,啰嗦!”
以为我很想去吗?不去更好,反正我一点也不想再见到那个陵王。
四哥拽着我一路走去了慕容翛阳那个宅子,把我丢到了一间屋子里,叫我先歇息一下,过会带我去吃东西。
不让我进宫,但是还是想出去,他越是不让我出去,我就越是想出去。
四哥前脚刚走出门,我就跟在他后面也走了出去,看到他走出外头大门的时候,门外走进来了两个人,四哥和他们说起了话,看着似乎很熟悉的样子,我躲在不远处一棵树后面,一声不吭,只敢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