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狠狠一巴掌落在脸上,况鸿飞半天没敢吱一声。
“跟我来!”
况鸿飞一吐舌头灰溜溜地跟在后头。
殿内,
几大贵族因为扎西与军阀之后结亲,讨要说法不得,暂时被罗桑压了下去。但既然事已发生,罗桑清楚得罪了锅庄几大贵族老爷,便是从根部就切断了贵胄相助。
他将拐杖提起后,说道:“今日内里动荡完全是一场误会,但扎西擅自私交军阀之女,未经禀报各族,确是事实!”
迫于罗桑权威,又由于各贵族都清楚只要罗桑把理占了,那你就是天王老子也堵不住他的手段。
之前还跋扈的曲登也渐渐软了口气:“那大头领你说怎么办,当年是你亲自定下的规矩,可这...唉!”
罗桑见贵族们都开始放下了怒气,遂将长袍脱下甩地上,
躬身致歉道:“罗桑今天给各位赔个不是,是我管教无方,部落内部人出了这么大的事,理应按规矩办事!”
接着,他站起身回到高堂处,将部落大印双手捧起,说道:“扎西是我门将,我罗桑一生不得半个子嗣,我待他如同己出,也曾立下汗马功劳,各位都曾是部落中坚实力,为我部落雄霸西北呕心沥血,我罗桑心里常常愧疚于怠慢了各位老爷,没办法,世上只有一个罗桑,他们也只怕罗桑。但有一事,就是我的孩儿,我部落的门将扎西,恕我不能守则正法,唯有将这大鹏金印交托于哪个有本事的人!”
贵族们万万没想到罗桑会来这一招,
扎西惊呼:“叔父不要啊!”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罗桑又在演戏,这场权威的戏,众人都知道将是公道无果的局面。
人也要,这大权印也要。
打着让贤的幌子,但底下哪一个人敢去接。
贵族们也明白,部落不能没有一个才干之主,也不能没有一个足以镇军的大门将,殿堂之上罗桑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再纠缠下去,就成了整个部落的罪人了,何况大鹏金印是何物?是权力,是才干,更是部落高高在上的王的象征。
曲登无奈地只好随着众将领劝说罗桑收回金印,
罗桑再三推辞后,注意到曲登和那些贵族心有不悦,将金印往座上一拍,说道:“诸位,请听我一言,大鹏金印乃上圣人的认可,罗桑实在不符啊!这样做,我给不了交代啊!”
贵族们听到这话心里气愤,但始终压制着内心的愤怒,口上连连劝阻罗桑收回金印。
事因扎西而起,回头却弄得自个儿里外不是人,而那扎西还完好无损,着实口服心不服。
罗桑不是个简单的人,一眼看出端倪,故作悲哀,说道:“唉,受之有愧,如坐针毡。金印是圣物,多番推辞便是不尊上圣人。但规矩还是规矩,扎西现任部落要职,论功,不输于任何人。论带兵,也没有哪个人能像扎西一样谙熟排兵布阵。为了部落能够稳定,也为了公道,我罗桑亲自执责杖,杖打扎西五十军棍。”
这样一来,总算是让贵族稍微有些平衡了。
左右侍卫听命献上责杖,那楠木责杖足六尺有余,周身缠绕刺绳。
罗桑双手颤颤巍巍接过杖,走向扎西,
一棍落下,跟前侍卫报个数,
先不说扎西疼痛如何,
每报一数,人群中敬乾,马军等人的心都像拴上了绳索在提动。
扎西趴在地上,忍着痛含着泪,他只能把所有的疼痛转移在那一幕幕与凤梅相识的美好画面里。
罗桑杖打扎西,贵族们终于舒了口气,肆意闯城早已忘得一干二净,只因为讨要的说法得到了给与,而那可怜的面子问题总算是挂住了。
每落下一仗,罗桑心如滴血,内心呼喊:孩子,你可要挺住咯,你一定要挺住,一定要挺住!
生死的关键时刻,罗桑才感受到这个半路得来的孩子似乎是给自己已经冰冷的心浇灌上了一层又一层的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