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着眼睛从手指缝里看过去,野狗已经尸首分家,筋肉连理处还冒着热气,那个诡异的人竟然捡起狗头,将狗头用解开的麻布包了起来。原以为这就是这个诡异的人的可怕之处,但接下来,更让姑娘胆寒的一幕发生了。那个人包扎狗头后,又用极其熟练地手法将狗耳拧下来,捻在手中看了看,塞到嘴巴里头,认真享受地咀嚼起来。
姑娘已经绝望,刚从虎口逃出,又被狼给掳了。那野狗再说也只是个无人性的畜生,但面前这真乃是一个没有人性的人。若是这样死了,那岂不死的太不值得。
偷偷从石盘摸索下去,躲在石盘背后,再看了一眼那个诡异的人,他依然在啃食狗头。正想趁着机会溜下山坡,抬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那个人已经站在面前,堵住了去路。
姑娘惊讶之余思索着:现在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掉,我既然没有了活的兴趣,但也不能随了他的愿,连个躯壳都不保全。
四周光顾,那诡异的人身旁是个石头窟窿山崖,姑娘决心一下,拼了全身力气,扑向那人,欲想拖带这个恶人一同死了去。但没想到正当扑过去的一瞬,似乎是撞了个气团一样,活生生穿过了那人身体,却将自个儿半个身子送下山崖。
那个诡异的人见势不妙,闪身将姑娘从肩托起,立回了原地。动作之快,似是幽冥,身影之邪,似是鬼魅。
回了部落的扎西,整宿心神不安:那姑娘该是又给我送吃的来了,好想再能一起谈天说地,哪怕这是活着的最后一刻。
可夜出罗桑部落哪有那么简单,平日里纵然是令官那也不敢挡了大将的路,夜里就算是个鸟兽,也别想安然进出城。只怪自己粗心大意,早些时候没能找个机会出了城门。
都尉营内。
“敬乾,你办法多,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扎西赔着笑脸,撞开了门。
敬乾不知扎西半夜造访有什么事,心中还在思索,好端端的,作为一个部落主将,刚来不拜见大头领也倒算了,可今晚拜官之礼,理应到场,却偏偏缺了席。要说其他兄弟几个都拜了官封了赏,扎西竟然不闻不问,大半夜到我这里又是一顿赔笑求助。
“说吧!”,敬乾头也没抬,只是擦拭着手中兵刃,轻飘飘说道。
扎西看敬乾有些不情愿的样子,本想生怒,转眼一想自己是有求于人,便缓了缓口气:“敬乾好兄弟啊!我知道你聪明过人,伶牙俐齿。有个事想请你开导开导,你觉得行吗?”
“哟!我们的大将军啊,你平时可不是这样的,现在怎么说话细绵起来,你倒说说是什么事?”
被敬乾一下问住,扎西突然变得吞吞吐吐,手拨着指甲,满面露出一股柔情,结结巴巴地说了一句:“有个姑娘,我俩看对眼儿了!”
“啊?你!你!你!扎西啊,这我可帮不了你,你那是两个人的事,三个人那就不叫事了你知道吗?”,敬乾被这粗汉子的回答给惊呆了。
“不…不是,你听我说,前几日那姑娘每天夜里就来石柱前给我送饭,也不知道怎么的,闹着玩着我就感觉少了她,这心里总是乱念头。”,扎西说着又将凳子搬过来哀求道:“这姑娘待我如同亲人,我也不能辜负一片美意,你看,这又到了夜晚,我这不去吧,人姑娘独自一人要是碰上个山狼野狗的我这辈子还怎能活的快活,要是去吧,你也知道这大城门腊子口的旗一收,任谁也别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