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几日后林歌竟然上门来探望我,她来的时候,贺川柏正好也在家里,没来得及出去。
或者说,她是特意赶在贺川柏出门之前来的,反正有小兰在这里做她的内应。
林歌手里提了一盒装有鹿胎膏的滋补礼盒,进屋后递给我,笑着说:“听川柏说你小产了,我特意来看看你。这鹿胎膏是滋补名品,由山药、玉竹、阿胶、人参等名贵中药材做成的,最适合流产后滋养,你可以按照说明书写的,噙化含服就好。”
明明是她设计找人害了我肚中的孩子,却要借口听贺川柏说,真会演戏。
我接过来,说了声“谢谢”,看也没看便放到了门口的鞋柜上。
她送的东西我可不敢喝,万一喝了一命呜呼了怎么办?
林歌走到我身边坐下,状似亲腻地说道:“别太难过,你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孩子没了,等养好身体后,再要就是。”说完还把手搭到我的手上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慰。
我像触到了蛇蝎一样,立马甩开,手臂上禁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会关心我的身体?明明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贺川柏看到我的动作,面露不悦,责怪道:“林歌好意来探望你,你看你是什么态度?”
我翻了他一眼,没说话。
是啊,林歌是他心里的白月光,而我,是他衣襟上的饭粘子。
人家做什么都是对的,我做什么都是错的。
世界上最恶心的事,就是你看见了一个人虚伪的一面,可是其他人没看见。他们以为她就是表面上的那么美好,然后你就成了其他人眼里的心机婊。
林歌见我不想搭理她,兀自坐了一会儿,也觉得尴尬,站起来对贺川柏说:“川柏,白小姐好像不太欢迎我,那我就先走了,改天再来瞧她。”
这个女人,明知道我和贺川柏早已经领证结婚,却总是称呼我“白小姐”,真让人不适。
我看了她一眼,站起来纠正道:“请叫我贺太太好吗,林小姐?我和我先生只要一日没离婚,我就是贺太太,不是白小姐。”
林歌看了看贺川柏,又看了看我,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对不起啊,我总是忘记,下次一定改。”
贺川柏拿起外套和包,说道:“我正好也要出去,一起走吧。”
我也跟了上去,走到门口,把林歌提来的鹿胎膏塞到她里,尽量平心静气地说:“林小姐,这个你还是拿回去留着自己吃吧,我不太爱喝这个,放这儿也是浪费,你的心意我领了。”
林歌瞄了贺川柏一眼,讪讪地说:“白小姐,你这是嫌弃我送的东西不好吗?我拿来的东西,你再让我提回去,没有这样的。”
她说什么也不要,扔到地上,开门就走了。
可我不想欠她的人情,便去厨房柜子里找了个装有燕窝的礼品盒追上去硬塞给她。
她看了看,见是燕窝,装模作样地推让了两次后,便也收下了。
收完后提着礼盒也不走,依旧站在那儿等着贺川柏出来。
我也杵在那里,看着贺川柏和她肩并肩地向外走,两人有说有笑的,那笑容真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