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地对张赐说:“我竟然觉得你是我的知己。要不,你也来说说你的来路?”
“很可惜,我们不是一路人。”张赐摆摆手。
“你不想站在云端,俯瞰大地吗?降维打击的畅快,你不想尝试吗?”那人看向张赐。
“你还知道降维打击呀。”张赐一惊,不由得看向他。
“当然,我穿梭于无数时空,也弈棋天下,自然要学习一番。”那人得意地说,然后又问,“你真不想尝试一番吗?”
张赐摇摇头,说:“我们不是一路人。我执着的是我的妻儿,平凡生活。另外,我想告诉你:弱小和无知从不是生存的障碍,傲慢才是。”
“你觉得我傲慢?”那人问。
“你不过是幸运地有了一点点的际遇,碰巧遇见了这宇宙中某点漏洞,有时机缘巧合会跃出维度。然而,你始终还是被困顿在这里。你也不像你说的那样自由,能意志所在,即可所达!你像一条跃出水面的鱼,还是要回到水里,你甚至都不能控制你的落点。然而,你就用你跃出水面的这点见识来俯瞰整个海域,凌驾于众生之上。这难道不是傲慢吗?”张赐缓缓地说。
“维度?”那人并没有计较张赐所言,反而是抓住这样一个名词。
“二维、三维、思维......诸如此类!你在这里这么久,想必也是知道些许的。至少你刚刚还提到了降维打击。”张赐说。
“我知道维度。我的意思是,你刚才说,我所持的那东西是维度媒介?”那人讶异地看向张赐。
“是。”张赐笑起来,继续说,“你不过就是一个幸运者而已,或者说不幸者而已。如果能谦虚地仰望星空,虚怀若谷地去学习,或者会有破开苍穹的成就。”
“你怎么肯定是维度媒介?”那人急切地问。
张赐没回答他,而是继续以一种缓沉的语气说:“你的对手其实从来不是江瑜和方如霞,而是希望这个国度更加美好的所有人。你看不清宁远,是因为有一整个国家遮住了你的眼。你手中的提线木偶们那一根线,早就被一一剪断了。换句话说,你看不起的棋子们,早就洞察了你的门路。而宁远科技,你以为是干什么的?”
“影视、医学、武器、电子、天文.......”那人喃喃数着。
张赐将打火机收起来,很郑重地坐在这人面前,指了指头顶,笑着说:“宁远科技的目标,可不是这个天花板,而是这个星空,这个宇宙。”
“所以,当不幸的际遇者们聚拢来后,这媒介就不是什么秘密了。至于这把刀,你一开始就知道,杀不了你。只不过——”张赐说着,又手持那把刀在空中晃了晃,然后两手一摊,说,“但是,这个玩意儿在这里也不会起作用,因为这里是宁远防护系统内。”
那人蹙眉,疑惑地看向张赐,神情里有了竭力隐藏的惊恐。
“所以,就是你想的那样。你的提线木偶们早已被清除,你被迫必须亲自来对付江瑜。你以为你扼住了江瑜的命脉——他所有重要的人在这里。可你却不知道,这里是你的天罗地网,你的坟墓。你的对手也玩得很大。”张赐耐心地解释。
“他江瑜凭什么玩得这么大?”那人蹙眉。
“凭对天下对家国的爱。换一个国度的崛起,换祖国站在巅峰之上,无论如何都是值得的。”张赐说。
“是吗?”那人看向张赐,“你们这么伟大,这么有本事,那就自己去破我在这里设的局呀。对了,不止这里哟。”
那人说完,面目狰狞地笑了起来。站在门口多时的辛晓月面无表情地走进来,看了看张赐点燃的那一支香,已燃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