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棉被虽然破旧不堪,但没有任何异味,甚至带着淡淡的草木香。
“小伙子,我去镇上给你打电话。”辛晓月的舅舅很快走了。
辛晓月就警惕地在他身边,他一直在想:这是笑语么?真是个可爱又聪敏的孩子。
“你会唱歌吗?”他问。
辛晓月转过来看他,摇摇头说:“不能唱,山里野物多。”
于是两人便沉默了,直到夕阳染了漫天的红霞,军区的医者在辛晓月舅舅的带领下上山来,开始对王轩进行救治。
辛晓月这才放松警惕,抓着当时的主治医生赵大夫问:“大哥哥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王轩清楚地记得,赵大夫被辛晓月问得一愣,随后拍着胸脯保证,说,‘小姑娘,你放心,你大哥哥很快就能好起来。”
辛晓月再次松了一口气,然后绽放出宛若春日阳光般的笑。
那一刻,他就觉得:这辈子,无论如何,都要帮她一把,要照顾她。
在养伤期间,他满脑子都是这个女孩子,派了方氏的人去打听这一家子,听闻小女孩从未见过父亲,幼年丧母,与舅舅和幼弟相依为命,十二岁了,没进过一天学堂,所认识的字全是她的母亲在世时教的。
“平时,这小女孩照顾弟弟,或者上山捕蛇。住的茅草泥墙,快要倒了似的。”去打听情况的回来,也是唏嘘不已。
王轩心疼不已,修了通往她家的路,把老宅修成一楼一底,将她和弟弟带到城里,给那个老实的舅舅找了一份儿工作。
“你不学习怎么能行呢?”他严肃地对她说。
“可是,钱——”辛晓月低下了头,可是却站得笔直。
他看得出这女孩子一身傲骨,便说:“这些钱,都是我借给你的,你好好学习了,将来可以还给我的。”
“多谢。”她忽然深深鞠躬,说,“我会说话算话的。”
他很满意辛晓月,满意这个开端。
之后,他在锦城养伤,也乐于培养辛晓月姐弟。不过,辛晓阳属于正常范畴,也很努力勤奋,但显然不如辛晓月那么聪明,在学习上也没有辛晓月那样的天赋与亡命气质。
辛晓月果然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学习成果什么的,都是超出他的预期的。
这个女子聪明,好学,做事得体。
王轩第一次发现,跟一个女子相处,是非常惬意且愉快的事。而且他在没有事的时候,非常喜欢看着辛晓月。
她打扫卫生,她埋头苦读,她在厨房忙碌,她蹲在货架前认真选货品.....
他喜欢看着她,仿若看着自己最得意的艺术品,他觉得他亲手打造的女子是这世间最杰出完美的女子。
许多次,他看着她时,总会想着她会不会像笑语那样,忽然伸开双手,对他撒娇喊:“爹爹,抱抱。”
如果是那样,他一定会拥她入怀的。
可是,她一如既往地乖巧,性格沉静。
不过,敏锐的他还是看出了门道。
她十六岁生日那年,他恰好受了点小伤,就跑回来给她过生日。那个晚上,他给辛晓月喝了一杯自己亲自酿的桂花酒。
辛晓月很开心,喝了一杯,颓然就倒在了沙发上,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