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手指遥点着大花爹,“你这脾气呀,得改改啦!”
大花爹摆摆手,“这话改天再说。”他回过头来指着燕儿爹,“就你家那样子,连聘钱都拿不出,想娶我女儿,真是癞蛤蟆肖想天鹅肉,想多了啊!”
燕儿爹急了,当即就要上前。
陈春燕赶忙拉住燕儿爹,接过里正娘子递来的帕子,按在燕儿爹手里,“爹你赶紧擦擦,当心着凉。”她往前几步,对大花爹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也不要瞧不起谁,日子还长着呐!”
大花爹笑了,笑得非常讽刺,“就你们家,给你六十年,你也翻不起来。”
陈春燕也笑了,“你还不知道吧,我在跟着许大夫做事情,你要这么讽刺我,那我可得祝愿您这一辈子都别有个头疼脑热的,不然怕不是要进城里去请大夫了,这个城可不是县城,是大城。不然你开的药,过了我的手,你敢喝呀?!”
陈春燕怕麻烦,本来没准备往外说这事的,但眼下不说不行了,他们家没有一个立得住的人,那么就让她来做这个人吧。
大花爹还真不知道这件事,要说十里八村谁最受尊敬,那自然是许大夫,毕竟谁也不敢保证一辈子没个头疼脑热的,现在陈春燕在许大夫那里做事,谁跟他们家结亲,就相当于拐着弯跟许大夫拉上了关系,是很划算的事情。
大花爹在心里打起了自己的小九九。
场面忽然就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愣住了,陈春燕便自己给大花爹递梯子,“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们两家原本就是要结亲家的,何必为了一点小事闹得不愉快,还相互猜忌呢?我也不是心窄的人,我们两家现在就在里正叔的见证下握手言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