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阿韦还是有点不乐意。
阿如又说,“再说了,你说这些有什么用,殿下都尚且没说什么,你一个小宫女倒是有这么多的计较?怎么,难道你觉得这山上清苦,你不愿伺候殿下了?”
“怎么可能!奴婢是担心殿下而已!再多的苦奴婢也是吃得的,只是担心殿下而已!”
阿如笑了笑,“那殿下都没说什么,你就不用担心了,若是殿下真的觉得不合适不舒服什么的,自然会开口的,难不成你还觉得殿下会委屈自己不成?”
阿韦不说话了,她觉得殿下素来谨小慎微,做什么事都是小心翼翼的,就算是真的觉得有什么事儿是委屈了自己,只怕也是不会开口的,她虽然是不知道陈嬷嬷和阿如姐姐在锦阳宫里算是个什么身份。
可是到底也是知道,即便是殿下对着她们也是多有礼让的,她又如何敢再多说什么。
如今听阿如张口闭口就是皇帝皇后的,更知道她的身份只怕不是那么简单的,可殿下都不敢多言的事儿,她一个小宫女能如何。
如今就是想着,只要——只要她可以保护殿下,不管如何,她是殿下救下的,若是没有殿下,她说不定早就被那些个太监给打死了。是殿下救她回来,给了她安生立命之所。
她这条命都是殿下的,就算是真的为了殿下死了,也根本是在所不惜的。
阿如自然是没看阿韦的这么多个反应,只是打了个哈欠,“好了,没什么事儿了,我们也就各自去休息去吧,今天赶了一天的路也是累了。”
阿如松了松自己的肩膀,“虽然说山上条件是苦些,可是胜在自由随意,到了山上,你也可以好好的松快松快了。”
阿韦勉强笑笑,“姐姐去休息吧,奴婢去给殿下守夜。”
阿韦看了她一眼,轻嗤了一声,“好吧,你去吧,都随你。”
那边迟迟已经睡了过去,她虽是觉得自己已经睡了过去,可是脑子却好似非常的清醒,她甚至是觉得自己是在思考,在护国寺她应该要做的事儿。
现在她就像是案板上的鱼一样,任人宰割。但是她知道她要的一定不是这个,但是如果她有想要的,就不能放松一秒,必须要时刻警惕,处处谋划。
如今到了这护国寺,似乎就是她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若是……若是这护国寺的方丈会为她说一句话,那么日后在皇宫里头她就会更加轻松才是,即便是得不来这样重要的内容,也得要为日后回宫做一些准备。
陈嬷嬷不在,是一个机会。
京城下了一场大雨,但到底是夏天了,也不过就是雷雨一阵,看着来势汹汹,但很快也就都是歇下了。
季霖是雨停了之后才往曹汀愈的屋子去的,档头事儿急,他连自己的屋子都没回,衣服都没换就寻了过来。
果然是见着曹汀愈正坐在灯下喝茶,看着是喝茶,但其实就是在等他。
季霖莫名的觉得有点紧张,给曹汀愈行了个礼,“叫档头等了。”
“没事。”曹汀愈将手里的茶杯放下了,语气轻飘飘的,但却似千斤一般的落了下来,“雨大。”
季霖屏息,觉得甚至是不敢大声呼吸了。
纪佳领了皇帝的命出京有两日了,这两日东厂的事宜有一半都是送到了曹汀愈的手上,可见都督对自己的这位“儿子”可是十分的看重的。
东厂的人眼睛都和明镜儿似得,虽是看不上曹汀愈,觉得他涨势未免过快,可是却也是没有一个敢得罪他的。
他如今得了纪佳的好,而眼下纪佳不再,正是山中无老虎的时候。
可曹汀愈行为处事,也不知是学的纪佳还是如何,竟是更加狠烈毒辣,隐隐是有超过纪佳当年的姿态。
可他做事从不犹豫,杀伐决断,根本不像是处掌事务的样子,这一次等纪佳回来,只怕他的位子就可以往上调了调了,毕竟一个小档头,自然是无法做的上都督的“儿子”的。
季霖回话,“护国寺那边是奴才亲自跑的一趟,也和方丈有所交代了,他说,之前和档头的那局手谈尚未见分晓,若是档头得空,还请前去再赐教一番。”
曹汀愈笑了笑。
季霖立刻就说,“奴才说了,都督近日离京,只怕档头事忙难以抽开身子,但……但既是五公主殿下在此,档头说不定会前来请安,到时候自然就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