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渡的手也哆嗦起来了,他深呼吸了一下,勉强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好像……甲状腺癌会导致水肿,体重会增长……”
厨房里一下子就寂静了,鸦雀无声。
凡渡只觉得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冷下来了,大脑晕眩着,几乎要让他站不住,手撑了桌子一把,才勉强站稳,“把你爸……叫起来……咱们……去医院……”
“我……”谢小凡慌张的转身跑向卧室,“我这就去喊他……”
谢故本来睡的好好的,却硬生生被人拖起来穿上衣服,以至于出门的时候,整个人都还没有清醒过来。
上了车,冷风一吹,他一个激灵,睁开眼,看着车窗外的景色都傻眼了,“卧槽?”
他看向了车内的凡渡和谢小凡,又是一声,“卧槽?”
他既不明白,本该出差的凡渡怎么回来了,也不明白本该上学的谢小凡为什么在车里,“你们俩……这是干什么呢?”
谢小凡一脸沉重,就仿佛是谢故已经出殡了,“爸,不怕。”
“啊?”谢故都没听懂,“我为什么要怕?”
谢小凡已经慌张到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能捡上课时候,老师说过的话,“人终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听到一个“死”字,驾驶位上的凡渡把脸一下子就拉下来,低吼了一声,“谢小凡!”
谢小凡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他一想到谢故可能真的是癌症,会死掉,整个情绪都绷不住了,眼泪一下子就流淌出来,“我……”
“我/操/你大爷凡渡!”谢故看到谢小凡流眼泪一下子就炸了,“你他妈吼谁呢!你吼我儿子!!!”
“爸……”谢小凡扑到了谢故怀里,抱着他嗷嗷大哭,“我不能没有你!!!”
“儿子,你放心,就算是离婚了,爸也不能不要你。”谢故搂着谢小凡安慰,瞪了凡渡一眼,“让狗男人一个人过去吧!!!”
本就因为谢故癌症,血压高的凡教授,现在又被“离婚”俩字,砸的胸口一痛,差点吐血。
男人的生命里就一定要有这样的不可承受之重么?
车停稳之后,谢故看着车窗外“中心人民医院”几个大字,都傻眼了,“哎?带我来医院干什么?”
“检查。”凡渡给他拉开车门,“你很久没有体检了。”
“我健康着呢!”谢故不情愿,他害怕抽血,一想到针头脸色都变了,“我不去!”
谢小凡也在后面推着他,“爸,你说什么都要检查一下,听话,快点……”
平常体检检查不出早期癌症,凡渡给谢故预约的都是专门的检查,什么CT,B超,X光统统都做了一遍,甚至还检查了乳腺,做了涂片。
多少次从妇产科的门口走过,都没有进去过。
也就无数次,与真相擦肩而过。
足足折腾了一整天,谢故都被折腾摆布地没有脾气了,“好了吧,祖宗们啊,饶了我吧……”
凡渡手里拿着检查结果,都有点不敢相信,眉头紧皱着,“真……真没有异常?”
医生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目前结果显示,谢先生身体一切正常,未发现初期肿瘤。”
凡渡就算是不愿意相信,检查结果都摆在这里。
谢故身体没有问题。
是自己大惊小怪了。
凡渡只能暂且放下心来,开车带着谢故和谢小凡回家。
接下来的日子里,谢故更加的能吃能睡,体重就仿佛是乌龟爬一样,缓慢增长,谢故每次上称都担心地皱眉,害怕自己身材走样,每晚拉着凡渡一起去跑步健身。
可体重还在增长。
直到……
凡渡撕下了一页日历,紧皱着眉头,看着日历上的红圈,又看了看,沙发上抱着冰淇凌狂吃的谢故。
他走过去,严肃至极地问谢故,“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
谢故都被他这正经地样子吓到了,“什……什么日子……”
他赶紧打开备忘录看一眼,不是凡渡和谢小凡的生日,更不是结婚纪念日,那还有什么重要的日子?
凡渡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今天是你的发/情期。”
谢故放松下来了,“害,发/情期呀……”
但是下一秒钟,他就更紧张了,“卧槽……”
按理说发/情期,他应该会体温升高,分泌物增多,小腹酸胀,一脸春/情,除了粘着凡渡之外什么都不想干。
可是现在,谢故看了看自己,完完全全没有发/情期的征兆。
谢故和凡渡面面相觑了一眼,随后他们的目光双双落在了谢故已经圆润起来的小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