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渡手里转着一根水笔,时不时在卷子上写几笔,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读的也不知道是哪门子圣贤书,他偶尔托腮看一眼窗外梧桐树,眼里都是不属于这个年纪得淡漠。
而他身旁得谢故更是睡地昏天地暗,口水都流到桌面上,简直就是没心没肺的典型。
老秃刚想要推门进去,手已经握在了门把手上。
下一秒,谢故肩膀上的校服滑落下去,凡渡看过来一眼,用两根指头,像是极度嫌弃地捏起校服,给他搭上去了。
老秃顿住了。
两个少年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水火不容。
各有各的不幸,是不是也意味着,他们才是最懂彼此伤痛的同类呢?
本想着将两个鸡飞狗跳的小畜生给分开,但看到了这样的此情此景,老秃又打消了这样的念头。
高温的八月总算是过去了,凡渡看一眼桌子上的小台历,周一就九月一号了,算正式开学。
学校就喜欢玩这一手,压榨暑假时间,提前两星期将学生弄到学校,美其名曰补课自习,实际上是抓紧一切世间将新教材讲完,好赶在高二下学期之前就进入到高考总复习当中去。
凡渡对这样赶鸭子上架的学习方式没有什么想法,甚至还有点游刃有余。
对他这种天才型选手而言,凡人的考试,不过是简简单单。
班长站上讲台喊了一嗓子,“统计尺寸了!谁军训服装的大小有变化,现在报给我!不说话的,就按照上学期的尺寸来了!”
凡渡差点以为自己听岔了,“什么?”
他的眉头皱起来,“军训?”
谢故从桌上爬起来伸了个懒腰,看他一眼,嘲笑土狗没见识,“怎么,没军训过?”
凡渡当然军训过,但那是在高一入学的时候,“我上的不是高二么?”
“我们学校的规矩。”谢故不怀好意的笑了,“高一高二都得军训。”
凡渡:“……”
刚刚还想夸一句,学校在抓紧一切时间上课学习,结果就要军训了?
谢故想起了什么,挑衅地看向了凡渡,“忘了告诉你,军训期间,所有人都要住宿舍。”
凡渡看他憋了一肚子的坏水,半点不怵,“我奉陪到底。”
谢故笑了,“这是你说的。”
凡渡心想着,谢故还能有什么花招,大不了就是打一架,他学了好几年的泰拳,不怕打不赢他。
他正在走神着,老秃就走进教室了,手里拿着军训的通知单,“这个都拿回去让家长签字,还有啊,你们宿舍分配,采取的都是自愿模式,你们要是没有什么特殊要求,我就按照上学期的来了。”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下一秒钟,谢故就举起手来,“老师——!”
他脸上洋溢着坏笑,“我申请和凡渡住同一间宿舍!”
凡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