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泽昀岭见到顾沫寒神色微变,半弯的唇角露出一节洁白皓齿,用仅有他与顾沫寒能听到的声音“礼物还喜欢吗?这只是刚刚开始”
他停顿了数秒,继续往前走,头也不回的走进了礼堂。
顾沫寒的心却像坠入山谷般,寂静。
“原来是他干的”顾沫寒心中默念着,银牙几乎要被咬碎,压根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24小时审讯期间,不得保释,不得探视,更不允许与其他嫌疑犯接触
就这样,顾沫寒一时之间消失了,由于她的特殊身份,警局局长考虑了一下,没有公开审讯顾沫寒,也算是保全了顾家的颜面,但是若事情还是这种两面倒的态势,恐怕顾沫寒的情况一定会被媒体曝光。
邱泽昀岭听着音乐会,心跟着那时而连绵时而波澜的音符跳动着
他始终保持着笑容,优雅俊美的侧脸,吸引了身旁少女的侧目,时不时有人悄悄举起手机拍了他一张,邱泽昀岭像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安静地听着音乐会,修长且指节分明的手指敲击着扶手,与演奏者发出同样的共鸣。
邱泽昀岭的好心情持续到了音乐会结束,他来不及换下那一身白色的笔挺西装,驱车赶回恒安医院,那座医院跟全市有名的协和医院无法比拟,在夜色之下,灯光暗淡,像是笼罩在黑影之中的庞然大物,他开车快速抵达停车场。
他想到情绪崩溃的柳馨月,心底像是被人狠狠攥住一般,窒息、无力。
十一点半了,邱泽昀岭从柳馨月的病房外透过门窗去看,屋内昏黄的灯光,柳馨月像是没有灵魂的生物一般,斜倚在床头,她的舅母正单手托着腮,头时不时晃动了一下,看样子像是睡着了
柳馨月双手抱着膝盖,目光凝视着窗外,眼睛一眨一眨的凝视着某处,像是在想什么出神。
邱泽昀岭最终低叹了一声,便转动了门把手,他最终还是进去了。
轻柔的走路声没能拉回柳馨月的注意,反倒是熟睡中的舅母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目光毫无焦距的看着门口,过了不到一分钟,她似乎清醒了。
“呀,是邱泽先生来了,您请坐”
舅母的声音,一下子将柳馨月的注意力拉回到现实中。
她回头望着邱泽昀岭,淡淡的没有一丝表情,像是一个复读机一样“我的孩子,他没有死,我的孩子,他没有死,你们骗我对不对,你们都想让我对顾睿死心是不是?”
她的声音又轻转重,最后,她像是发疯一样的撕扯着,捶打着邱泽昀岭,他原本笔挺洁白的西装,硬是被柳馨月拉扯的不成样子。
而他
不躲不闪,就将身体凑到她的身前,默默地承受着她的癫狂和无助。
直到最后
馨月倦了累了哭了。
她的发丝有些凌乱,目光之中满是恳求,就这么蹭到邱泽昀岭的怀中,扬起那颗小小的头颅,鹿眼朦胧的望着邱泽昀岭那俊逸无铸的面容。
“邱泽哥哥,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不喜欢顾睿,我只要这个孩子,他是无辜的,我跟他三年之后就各自分开了,三年……呵呵,这就是一场契约婚礼,我什么都告诉你”
柳馨月煞有其事的朝着门口看了看,她睁大眼睛纯真无邪的对着他笑“我跟顾睿是契约婚姻,三年之后,我们就分手,这个孩子是无辜的,求你救救他”
她一声声的凄厉,听在耳中倍感凄凉,舅母不知该如何安慰,本来想将馨月从邱泽昀岭的怀中抱开,却在接触到邱泽昀岭那短暂摇头的暗示下,她悄悄退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