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久回到宴厅后,发现清竹和段玉堂也不在那了。随便问了个丫鬟,说是两人到凉亭去了喝茶去了。
冷久心里坏笑,觉得有猫腻,让丫鬟带路过去。
“姑娘,就是这里了。”丫鬟道。“姑娘可千万不要说是奴婢带姑娘来的。”
“知道。放心。”
冷久躲在一座假山后面,偷偷朝凉亭里的两人看去。两人确实在喝茶,只不过这大冷天的,也不不知道图个啥。
只见清竹披着厚厚的貂绒披风,闭着眼一言不发。段玉堂撑着手看他。冷就不用看就知道那眼神一定又是含情脉脉。
清竹一定很为难。冷久没忍住笑了出来。这下正好被清竹发现,才结束了这场煎熬。
两人向段家庄告辞后,便出发回金陵。
梅心教里大部分人都安置在桃源村,衣食无忧自力更生的日子远比跟着冷久漂泊好。令冷久万万每想到的事,居然还剩下些死活不肯走的,说是要和冷久同生共死。
不过冷久也就微微那么感动了一下。她这回是铁了心要将他们置之度外。
“不行,都不准跟着我。”冷久摆摆手,跟清竹扬长而去。
刀全是少数知道流火教战书的人,也是少数不想留在桃源村养老的人。当年被全江湖通缉地无处可走,被迫与妻女分离音信全无,日子昏暗无边,看不见头,每天都活得像阴沟里的老鼠。秦淮河称不上湍急,但足以带走人的全部痛苦。
当时,万念俱灰的刀全站在河边,看着黑不见底的河水,闭着眼就要往下跳。
冷久如鬼魅一般突然出现在他身边,“谁跳谁是狗。”
刀全土匪本性被一下子被这句话激出来,挥着拳头就要往声源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