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了十几天,刘静身体渐渐好转。
只是近日茯苓似乎有心事,好几次对她欲言又止。刘静终于发现了茯苓的问题,将人叫到面前。
“茯苓,你最近是不是有心事?”
茯苓眼神闪躲。
刘静拉住茯苓的手,迫使她直视自己的眼睛。
“茯苓,到底有什么事不能同我说?”
茯苓低垂着头,不敢抬眼看刘静,一边说一边落泪。
“小……小姐,那个,我在外听人说,老爷的罪定下来了,举家流放三千里。”
“什么?”
刘静身子一颤,心里止不住涌上一股悲凉。茯苓将她扶到桌边坐下,小心的安慰她。
“小姐要想开些,至少人还在,总有翻身的机会。”
现如今,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刘静心里不相信一贯正直的刘山会是个奸佞之人。
但到现在为止,她对刘山一案毫不了解,只凭一张嘴,替刘山洗刷冤屈简直是痴人说梦。离刘家卷土重来的日子也遥遥无期。
可她只是一个闺阁女子,想要查清刘山案谈何容易,如今身边唯一的助力只有金家。
金大人到底和父亲共事十几年,刘静天真的相信,两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只要她好好请求,金大人就会帮忙。
刘静换了身素服,脱去所有装饰,只用一根素银簪子挽了头发,去金家的书房求金大人帮忙。
书房是金家的禁地,素日金家的女眷不会过来。所以书房外也没个看守的人,刘静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门外。
正要敲门,里面就传来了交谈的声音,刘静动作一顿,金谨气急败坏的声音陆陆续续传来。
“刘山在京城的靠山到底是什么人,证据确凿都只是流放这么简单!”
金谨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失望。
“此次刘山不死,以后难保不会卷土重来。父亲,要不要……”
金大人拧眉,心情同样不佳。
“刘山不傻,此次不死,自然会察觉到事情与咱们有关,早知道这么麻烦,当初不如直接杀了,报个意外死亡也就是了。”
金家父子的对话信息太多,刘静差点惊呼出声,死死咬住下唇才让自己没冲进去质问金家父子。
好在她还有点理智,知道自己进去质问也讨不到好,而且,若刘山一案真是金家所为,那她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快,更遑论替父亲洗刷冤屈。
刘静惊惧的逃走,却因为太过慌乱踢掉了石阶,金谨和父亲对视一眼,开门出来,只看到一个裙角。
金大人沉着脸,一副山雨欲来之势。
“是什么人?”
“没看见人,可我看到见一片衣角,应该是个女人。”
“女人?会不会是……”
“是不是一问便知,若真是刘氏,那她就留不得了。”
“不可轻举妄动,咱们金家还要靠她博一个美名呢,让她病逝就好。”
刘山被流放了,那京中的缺总要有人顶,金大人也一直想再进一步,往京城做官去。
留着刘静,还能给金家博一个重情重义的好名声,何乐而不为。
刘静惊慌失措的跑回如园,茯苓正在打扫院子,见她跌跌撞撞的跑回来,放下扫帚过来扶她。
“小姐,你怎么了?”
刘静摆手,表示自己无妨。
“这院子里其它人呢,我方才出去,没人看见吧?”
“还说呢,自从咱们刘家出了事,这院子里的人就懈怠起来。成天不知道在哪里躲懒,这里里外外都是奴婢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