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刘静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的虚礼。向青鸣道了谢,刘静上了青鸣的马车。
两人赶到现场,当场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青鸣带着刘静挤进人群,看到了刘屠夫被泡发了的尸体。凭着十几年的记忆,刘静一眼就认出了刘屠夫。
“这确实是我爹。”
青鸣上前打点了官府和衙役和发现尸体的人,又让小厮去雇了一辆板车,将刘屠夫的尸体运回禄衣巷。
刘屠夫是横死,按规矩是不能进门的。只能停在门外。
刘母醒来,扑到刘屠夫尸体上痛哭不止。
“孩儿她爹,你走了,我们母女怎么活啊。”
刘静不为所动,转身去屋里翻翻找找,煮了一大壶茶水招待客人。
刘母哭得可怜,友邻右舍的不管平时对刘屠夫多有成见,都念在她们母女过得凄苦,热心帮忙料理刘屠夫的后事。
刘静端茶水出来,正好听得邻居在闲谈。
“听说了吗?刘大哥是因为喝多了酒,踩空了才会掉下护城河,白白丢了命。”
“我可看了,刘大哥失足的地方,结了厚厚的一层冰,别处可都没有!”
话谈到此处,几人面色神秘起来。
“刘大哥在外得罪的人可不少啊,听说他还欠了别人的赌债。他拿不出银子来还,对方一气之下,将他杀了也不是不可能!”
“那官府为何不查?”
“这怎么查,刘大哥常年混迹于鱼龙混杂的地方,具体得罪了哪些人也没人知道啊。何况刘家这个家底,连打点的银子都拿不出来,衙役哪会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
几人谈得正欢,一转头看见刘静拎着个茶壶站在身后,大惊失色。
“大……大侄女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我煮了一壶茶水,给各位伯伯醒醒神。”
刘静装作没听到几人的议论,淡定的将茶壶放上桌,又从厨房翻了几个吃饭的大碗做茶杯,给众人添了茶。
见刘静神色淡然。
几人也相信刘静什么都没听见。
招待过茶水,刘静又将家里的银钱清点了一番。
方才她准备着去打点的银子没能用上。现下正好用做采买,简单的办场宴席。
刘静带着钱才要出门,迎面撞上刘母。刘母见她怀里鼓鼓囊囊,伸手将人扯到身前。
“你怀里揣的什么?你要去哪里?”
刘静往后退了一步,离刘母远了些,将怀里的铜板和碎银子掏出放到刘母眼前。
“我看家里还剩些钱,想拿去采买些肉菜,办个宴席,送爹爹出殡。”
刘母从刘静手里抢过银子。
“你爹说得没错,你就是个赔钱货,现在他死了,我们以后如何生活,你竟要将家里仅剩的银钱都拿去买菜招待那些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