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老夫人凉薄开口,目光深邃而又冰冷,带着几分哂笑,运筹帷幄的样子看得人毛骨悚然。
她便是如此,身为夏侯家的主母,即便在儿子娶妻之后,依旧紧握着掌家大权不放,因为外祖父病史,外祖母没两年也跟着去了。
舅舅是个窝囊废,舅妈是个吸血虫。
夏侯老夫人又觉得万户侯府已经落魄,她娘配不上夏侯家这样的‘高门大户’,看上赵王孙女玉萝郡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前世的时候,夏侯玉琼却一直没有娶妻,就连续娶都没有。
宁氏见到这样的夏侯老夫人,心底越发的忐忑,手中的发簪也就拿不稳了,颤抖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是奴籍身份,打死卖了都是不值钱的玩意儿。
之前想着生个男娃就能平步青云,说不定还能改为良籍,可没想到、却出了孩子不祥,克父克母克全家的话,这样别说改回良籍,就是能在夏侯府好好呆着都是奢求,为此这许久、她连出院子门都不敢。
谁知道、今天郝大柱竟然闯进府了,还带着这个不争气的小贱种。
呼吸越发的冰冷,她因为怀孕时就筹谋为了在玉帝诞辰这日生子,便长期服药,生产有要憋着等夏侯玉琼回京才肯生,愣是延迟了六七日。
这孩子,生下来就头大身子小,气息也弱,更加坐实不祥的传言。
郝大柱哪里会知道这些,只是沉浸在夏侯老夫人的话中。
“自愿落入奴籍?不可能,六娘可是好人家出生的,即便父亲早亡,那也是……”
“看来你不知道,宁六娘是夏河县县令的女儿,只不过是红杏出墙连着宁氏的身份也不清不白,宁县令为人宽厚,这才只是将她们母女赶出门,而不是发卖出去,这样下贱的身份,若非是当初她自甘为奴为婢,我们夏侯府又怎么会要这种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