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抱歉,孩子。”
那关于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已很是模糊,但是身体却很诚实,也忠实的记下了所发生过的一切。
记不起还是“小时生”的自己,到底在哪,到底做过多久,或者说做了到底多少次的预备练习生。
嗯,仅仅只是预备而已。
其中去过的一个地方,那地方是真的大,楼是真的高,一个戴着眼镜的阿加西,是真的严肃吓人。
仿佛除了大,就是高,当时还是个孩子的“小时生”,也只会如此简单的词汇。
站在男人的身前,那双锐利的眼神,仿佛能够轻易看透人的心,不是有超能力,只是经过人生的起起伏伏,所拥有的阅历。
身为上位者所拥有的气势,简直让人喘不过气来。
小时生第一面就给这个男人拒绝了,理由很直白:
“人都是先入为主的,这条路,眼缘决定一切,也能看清你往后的高度。”
“假如,我是假如,国民们第一眼看到你的脸,都不想继续再看一眼,那一切都没有继续下去的意义,不是吗?哪怕你的天赋如此的好。”
原本不苟言笑,极为严肃的男人,从桌旁的花瓶里,拿出了一朵含苞待放的郁金香,放在了揣揣不安的小男孩手中,轻声道:
“但是,人是有无限的可能性的,我觉得,你还需在长大一些,多等待一会,让花开之时,一定会有好的结果。”
“不知道我说的,你能听的懂吗?”
“内。”
什么是眼缘?
其实当时,十分稚嫩的“小时生”根本听不懂,单纯的以为只是没有缘分。
但是某位有文化的“大时生”,却一清二楚!
那位上位者说了这么多的废话,入不了他法眼的理由,在“大时生”看来,无非就一个字——丑!
至于多丑?
把那个男人的话翻译的更通俗一点呢,就是:
“我看人看脸,就是看来不来电,双目一对,欸——你简直丑瞎了我的眼!”
什么事花开之时?讲得如此拐弯抹角,那不就是开刀的日子么!
“成功是留给有颜值的人的,在长大一些吧,花开之时,到了那个时候你想动刀,医生就知道从何下手了!”
花里藏话,简直炉火纯青。
于是黯然神伤,小小的身板,里面没有力量,只有被掏空的躯壳,浑浑噩噩。
一步一步挪着脚丫,缓缓走过那道长长的廊道,明知将会来开,还是忍不住偏头向右瞭望,羡慕地看着里边的练习室,听着里头的欢声笑语。
小心翼翼的眼眸里,有种让人心疼的孤独和难过。
“喂!叫你呢。”
明明是个小姐姐,却如同一个带头大哥,叉着腰,站在练习室外,好似等待自己已经许久许久。
于是只能傻傻的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地望着小姐姐。
等看到了“小时生”的呆样,她可爱地吐了吐舌头,对着他做了个大大的鬼脸。
可在小男孩的眼里,却还是那么的好看,像是开着玩笑,笑嘻嘻地大声喊道:
“下次再来玩啊,我请你吃冰棍喔,小煤炭!”
又矮小,还黑乎乎的,于是理所当然,连名字都被人剥夺了,然后多了一个“小煤炭”的外号。
无心之语,最是伤心伤肺。
更何况,不说是不是无心,其实哪有什么“不是有心的”,只有想过的,才能说的出口,这就叫脱口而出。
那个极为的漂亮小姐姐,是如此的耀眼,甚至漂亮得让他不由得心生怯弱。
于是后来的后来,小煤炭如同枷锁一般,习惯性地戴上了帽子,是因为黑,更是因为隐隐的自卑。
“不幸的遭遇并非就是世界末日。”
一道声音让“小煤炭”停下了脚步。
临到大楼门口,一个长相耐看,打扮时尚,在此等候许久的女人,蹲在了小男孩的身前,揉了揉男孩的脑袋,眼神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