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只是有点害怕。“欧阳妤攸很清楚自己现在不适合出远门,她只是以防万一,她只是隐约不安。
因为……季临川,好像撒谎了。
这几天他只有那晚打过一次电话。
他真当她是傻子不成?
来电显示的号码,分明是座机。
而他却一本正经说自己在屋顶,难不成抱着座机上了屋顶?
如果他不是单纯地在逗她,那他一定有事瞒着她。
她打他手机始终不通,她试着那个座机号码往回拨,可接电话的却是缅甸人,她根本听不懂。
她明明说了,再敢失联,她一定不理他。
可她做不到啊。
……
季临川养伤期间,丁一恒代替老秦处理缅北的事,当天突然从内比都得到消息。
缅甸政.府和军部达成协议,将在小范围内继续批准开矿。
数量不多的矿场开发权,将在不久后进行公开拍卖。除了缅甸本地的开发商,很多国内的玉石公司也已经来到缅甸,但凡对翡翠开发有野心的公司,都在四处打通关系。
当年季凡森有远见,拿下那么多的矿场,这才在国内宝石开发的市场上稳坐第一把交椅,转眼那么多年过去,现在受局势影响,这对国内翡翠市场将会是一轮新的大洗牌。
可想而知,这次的公开拍卖,将是一次血雨腥风的竞争。
“现在不比以前,开采权又是以拍卖的方式拿下来,这数额肯定是个天价。“丁一恒在病房内来回踱步。
季临川歪过头去,猛烈咳嗽几声,喝口水润润嗓子,“只要有价,就不用怕。不过就是跟其他开发公司比一比实力,既然我们觉得难,那其他公司想吞下也不容易。“
话虽如此,可季临川清楚,国内外这次盯着几个开发权的对手一定不在少数。
“想办法跟总部开个视频会议,商量下筹集资金的事,矿场的开发权我们势在必得,绝不能失手。“
“开视频会议,那得回基地,你行吗?“丁一恒看看他浑身的伤,表示怀疑。
“老子行得很。“他轻笑。
身上的伤容易隐蔽,头伤在后脑,摘了纱布没人能注意到,除了跟家里那女人开视频他不敢冒险。
别的人谁会留意他脸上有几道小伤口。
……
帕敢基地的办公室。
季临川勉强靠坐在座椅上,分部助理将大屏幕打开,丁一恒调整好电脑镜头,尽量只给他露张脸,视频会议上,董事成员除了季夫人和季凡林缺席,其余均收到消息,包括陈副总陈嘉棠,一同出现在梵森会议室。
季临川宣布自己的决定,将不惜一切代价拿下这次公开拍卖的八成开发权。
众人皆是一片愕然。
八成?
这怎么可能?
当年老季总费了那么大的劲,不过才占了总矿产的五成,现在又是狼多肉少的局面,想要拿下八成,几乎是难如登天。
可没有人能否认,当初若不是老季总这个前人栽树,他们后人哪来的机会乘凉?季临川看好未来前景,势必将放手一搏。
这时,有个董事唉声提起了年前跑路的老袁,一想起来就恨得牙痒,“如果滇北没有损失那么一大批原料,公司当初不调用资金给云南擦屁股,现在也不至于弄得手头这么紧!“
众人纷纷点头,丁一恒跟季临川对视一眼,没有作声。
这时,喝着茶的陈董事忽然提了一句,“我听说最近有几家银行要放贷,平时我们不缺钱,他们上赶子来找,现在不正好?这么一大笔资金,按理说一家银行确实很难批下来,不如就找他们联合贷款。“
另一个董事插话道:“这少说也得十几个亿,贷款容易,我就问你拿什么抵押?“
陈董事仿佛早就想好了,“下半年腾远不是有几个楼盘要收尾?“
意思是把腾远的项目抵押给银行?
从视频会议开始,陈嘉棠始终没说话,他听到这儿时,才饶有趣味地望向视频里的季临川。
只见他脸色凝重道:“不行,去年已经调过好几笔腾远的资金,现在楼盘的利润还没回笼,那边也吃紧。“
陈董事道:“季总,相比腾远,我们做的原本就是长线生意,既然都是您手里的产业,相互帮衬一下也是应该的。我们梵森大部分产业都在国外,那些国内的银行可不认。谁都知道国外的银行贷款利息不稳定。现在要想筹集资金去拿下翡翠矿产,只能去找商业贷款,而我们手里能抵押的,也只有腾远的房地产。“
梵森手头上能挪出来的资金确实不够用,可让他再去动腾远,季临川脑海里顿时响起欧阳妤攸的话。
他从始至终都只是把腾远当成梵森的钱袋子?
腾远这样下去还能再熬几年?
季临川对着视频摇头:“不行。现在腾远的第一大股东是欧阳妤攸,她不会同意拿腾远的项目去抵押。而我更没有权利要求她这样做。“
众人纷纷点头,对,欧阳小姐不久前分割了季总在腾远的股份。
而他们已经离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