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谢混电话的时候,顾元博正在一家极有情调的法国料理店里坐着,优雅舒缓的钢琴声响起的时候,谢自远比他反应更快,慢悠悠的将杯子里的红酒饮尽,声音笃定的说:
“你还是一点没变。”
顾元博不悦的皱了皱眉,看了眼来电显示上闪烁的名字——谢混,他无声的按了挂断。
谢自远又说:“是我那个废物弟弟吗?呵呵,怎么不接?告诉他你今晚正在跟我一起共进晚餐?”
顾元博指尖平静的从透明的玻璃杯上划过,跟杯子内暗红色的液体相映,转了一圈,又淡淡的松开。
“谢先生,严小姐还在外面等着你。”顾元博的声音跟他的脸一样平静,仿佛面前坐的并不是自己的前男友,而是一个拿着单子过来开药的病人。
谢自远紧紧的盯着他说话时上下滚动的喉结,又近乎痴迷的透过那层薄薄的镜片望着他的眼睛,自己的喉咙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谢自远半晌才说:“她只是我的秘书。是……爷爷朋友的孙女,我没办法拒绝。”
他也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解释,内心深处就是不想让他误会,这么长时间,他连看都不会多看严苓月一眼,满脑子都是顾元博冷淡拒绝的脸。
他原本一直安慰自己,分手那么久了,况且他现在已经跟谢混结婚,不管到底是什么原因,生活怎么样,自己都不应该去关注了。
可是他就是见不得顾元博对自己冷冰冰的样子,更见不得谢混背着他在外面花天酒地。想要好好的……回到从前……
“回国之后就没有再联系过,我没想到再见你就是在谢混的婚礼上,当时的心情……”
顾元博将红酒杯向前推了推,身子微微后仰,眼睛不动声色的飘到外面不远的车子上……团子还在上面睡觉。
谢自远住了嘴。
在国外朝夕相处两年时间,他早就已经将顾元博的小动作烂熟于心,刚刚那个意思是:听不下去,想离开……
想离开,回家跟谢混在一起,听自己那个废物弟弟说话吗?
谢自远这么久积累的温情被想象的愤怒溅上火星,犹如狂风过境,只一瞬间就在他本就狭窄的心里熊熊燃烧起来。霸道又躁郁的本性一点一点的暴露出来。
谢自远冷哼一声,眉眼间换上了惯有的上位者神情,甚至带了几分显眼的嫉妒。
“你知道我为什么打断谢混的腿吗?”
似乎是对那个名字很敏感,顾元博漫不经心的眼眸竟然瞬间集中起来,望向自己。
察觉到他的变化,谢自远心底怒气更盛,咬牙说道:“呵呵,我还没告诉你呢,在你们结婚刚刚三天的时间,他就跟一个出来卖的小白脸好上了,我看见的时候正如胶似漆的脱衣服呢。”
顾元博淡漠的表情果然有了松动,他眼眸微张,似乎带了点怒气,窄薄的唇也紧抿起来,连刚刚因为漫不经心放松的脊背都挺直了。
谢自远捏住酒杯的手指用力,几乎要将透明的玻璃杯子捏碎。他又笑着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