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的旭日东升,我上前与她并肩:“依依,今日是你的生辰,你不是想吃我做的长寿面吗,我们回去了好不好?”她怔了一下,低着头停了下来。她似乎在这一路走中恢复了一些精神,不过外形却是着实的狼狈。衣服上沾满了草汁液,裙子下摆全是泥水,甚至脸上还有树枝的划痕。
她轻轻靠到我胸前:“嗯,我们回家吧。我累了。”声音因为久未说话有些沙哑。我却有点哽咽,这一路跟过来,我其实心里是有点害怕的。前世今生,天上人间,我都曾差点失去了她。然后即便那个时候,我亦是心中笃定,她是我的。这几日她一言不发,我真是忐忑不安,有种她可能会离去的感觉。
我顺了顺她的头发,她的头发原本乌黑油亮,现在却挂着些草叶小树枝,很是凌乱。我将她拥入怀中,轻声问:“那我现在直接带你回去?”她不同意:“我们慢慢飞回去,看看景色。”啊?这一路走过来,景色是没看见么?她说是看景色,却靠在我胸口,闭眼了。我等到确信她是真的靠着我就睡着了,就直接挪移回去了,看景色什么,我没兴趣。
我给她洗漱换衣服什么的,她都没醒,这种状态倒不像是睡着,更像是昏迷了似的。她这一睡足足睡了三个月。生辰当日给她煮的长寿面她自然是没有吃上的。奇怪的是她睡着以后,功法开始运转,竟然比她醒着修行还顺畅,我也是醉了。
她睡着的这三个月,我一刻也不敢离开,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醒,也不知道她醒了是什么态度。我依然忐忑,心下难安。连天君布置的作业都是潦草应付。所以她醒来睁眼的第一时间,我便凑过去:“醒了?”她挣扎要起来,估计睡太久了,没劲,我扶着她坐起来靠到床头。她拍拍旁边的位置,我便坐到她身边。她一把抱住我的腰,靠上来。我突然觉得许多天以来,飘荡不安的心终于归位,感觉到一种雨过天晴的心安。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有点抖:“你好了么?我还以为。。。”她低声笑:“以为什么?以为我要离去?怎会。”我听着她叹气:“我只是自己还有些矫情而已。”我感受她靠着我的热度,心下安宁:“你听我说,我和月宝到凡间,本就是为你。月宝的娘亲也是你。一直以来,我都只有一个你,没有别人,没有她。”她点头:“嗯,我信你。”她抬头望着我笑:“你是这三界这么粗的大腿,我一定会抱好抱牢的。”我低头吻她:“不管你是什么样的心,在我身边就好,依依,我爱你,不愿你离开。”
她并没有回应我的话,低下头:“我饿了,好饿,你去给我煮碗面吧。”我走出门,听到身后传来抽泣的声音。所以,哭是为了什么?为了,被留下?
这一日晚间,我没有回卧室,而是去了修炼室,只是随意的坐到地上。我本以为就像我说的,我不在意她为什么留下来,只要她在就好。可是她没有回应我的话,还因为留下来而哭了,我心中便很是。。。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总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我躲着她,她却跑过来寻我。她坐到我腿上,开始亲我,先是温柔,后来就有点粗暴,我伸手环住她的腰。她一边亲吻,一边拉扯我的衣服。我情动起来,开始回吻她,也慢慢脱掉她的衣服。正当我以为一切都水到渠成的时候,听到一声抽泣的声音。抬头看她一脸的泪,我刹那间只觉得一盆凉水泼到身上。我默默起身,为她穿妥衣服,也收拾好自己。她坐着,抱着腿埋头呜咽。我只觉心中暴躁,一闪身,便回了天尊山的大阵。
天尊山的大阵,认真算起来,只有我与天君能够随意进出。如今洞府那边住了许多人,连夏荷都被我叫天兵送去那里了。我却无处可去,只能到这里。环顾四周,这里是我生活近40万年的地方,感受这种既熟悉又冷漠的气息。我突然叹气,是啊,这才是我的地方。一直冷心冷情的生活这么久,突然天道安排给我一个热乎乎暖融融的身体,我便忘了修行才是我的追求了么?更可况,三界如此时刻,哪有那么多时间给我伤春悲秋。然而我心中,到底还是难受。干脆拿出彼心酿,一个人对月喝酒也还是可以有。
原来喝断片这种事情还是会发生在我身上,当天君把我摇醒的时候,我还有些懵。天君的大脸庞在我面前晃荡,我伸出一个指头顶住晃过来的势头:“别晃荡了。”压下胃里升起的想吐的感觉,我伸手揉揉眉心:“我醉了几日了?”哎,我是傻了么,干脆运功散掉体内的酒精,感觉人一下子正常起来。我再问:“我醉了几日了?”“你已经醉了40多日了。”天君一脸神奇的望着我:“白熙,原来你还会醉酒啊?这是情场失意了?”
我k,我醉了40多日,你逗我玩呢吧。我一秒清醒过来,我醉了40多日,那就是凡间已经过去了40多年了。我对我自己已经无力吐槽了。天君,天君找我:“你找我什么事啊?”天君哦了一声,还在上下左右的打量我:“你罢工太久,该做作业了。”诶,真是,颇尴尬了,突然间自己就成了这么一个不靠谱的人。我自己这画风变的这么快,还真是有点不适应啊。
我向天君伸手,赶紧给我吧,我还得去看我媳妇呢。天君笑嘻嘻地拍开我的手:“我没带,本来只是到处找不到你,来碰碰运气而已,哪知道你居然真在这,还醉酒。我的个天,你那柳夫人干什么事了,弄的你这样?”天君传音给天兵去取东西,回头问我:“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说看,让我开心一下。”
这是朋友吗?能不能不要啊。再说了,我一大男人,跟你一糙老爷们说这些爱不爱的,我说的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