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修退到与奇剑并肩,喊道:“前辈难道不想知道我们求见你是为什么?”我摇头:“不想知道。求功法法器也罢,准备将我抽筋扒皮嗜魂摄魄也好,都是修士的争斗,我不奇怪。”这几人,寿数无多所以铤而走险,不过是因为遇到我撞到铁板而已。若真是刚刚飞升的小仙,被他们拿住,下场估计不太好。
我从那少年炼丹师怀中摄出一个丹鼎,问:“你们不就是觉得有此鼎在,对付一个小仙很有把握么。”我看向他:“你骨龄不到300年,一身罪孽缠身,却比他们这些老家伙厉害的多了,送你一个词语:死有余辜。”我将他摄过来搜神,嗯,果然是计划中越阶杀仙人的主战力。然后又对老炼丹师搜神,我k,这毒素主要成分居然是五彩薄翼蛇的蛇毒提炼的。这蛇在仙界也大大有名,但是最有名气还不在于毒的厉害,而在于毒素退去了会留下一些催情的效果,当然,修为高些能化解的更快。
我大大的叹气,环顾一周:“好了好了,也没有什么冤枉不冤枉的,都去吧。我今天着实的情绪不太好。”先送了少年炼丹师,去不了幽冥了,魂飞魄散吧。哎呀,这畜生死了我居然有了一丝功德,真是不知道做了多少恶事。然后是老年炼丹师和奇剑这个家伙,都是神魂俱灭。最后那个女修,嗯,说了让她轮回留她全尸,对她印象还可以的:“你的道侣我很快会送去找你的,安心。”女修的神色看起来不安心,但是我也没心情管不是,疼着呢。
红衣男子居然是个救人的,奇了个怪的,我还是有点想打死他呢。嗯,平静平静,你今日只是情绪不好。我将装虫子的杯子摄出来给他,解了他的禁制,再将少年炼丹师的丹鼎给了他:“赶紧走吧,赶紧走,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想打死你。把这个带走。”我指了指女修的尸身,再将外面布的所有阵法散去,红衣男子似有所感,望向天空,然后御剑远去了。
我挥手卷起一阵清风,嗯,死了人,气息不太好换换气。一会儿院子里便又重新清新起来了。我干脆在石桌边坐下来喝茶,真疼,越来越疼了。大约现在毒素行走全身,与身体的接触面更广了,所以疼痛扩散到了全身,越见剧烈。
过了一会,倒是那小丫鬟先醒过来。她勾头缩脑的出房门,看到我在石桌边,似乎放下心。自己整整脸色,端端正正过来行礼:“仙师,您可回来了。我们小姐。。。”她伸手指柳依的房间,哽咽难休。我放下茶杯:“起来吧,我都知道了。你的小姐没事,不过估计一会会饿,你去给她熬点粥吧,自己看着安排,弄点好消化些的吃食。”小丫鬟往外走,我突然想起来:“你叫什么名字?”小丫鬟回头福身:“小荷,奴婢名唤小荷。”我点头,挥手让她下去。
柳依醒过来起床我都听见了,不过全身都疼着,便多坐了几秒钟才起身迎向她,步子也比平常慢些。她跨过门槛,望见我,便眼圈红了。然后一头冲过来栽到我怀中,我倒抽一口凉气,这疼的,真是。。。酸爽啊。她大约听到我抽气,忍者泪问我:“你怎么了?”我拉下她抱着我的手:“嗯,你瘦了,骨头太锥人,把我都弄疼了。”她拉了我的手又到石桌边坐下来。
我没开口,在忍着一波一波的疼。柳依侧着脸趴在石桌上看着我也没说话。过了一会眼圈就红了,眼里满是眼泪,眨眼之间眼泪便划过鼻梁与另一个眼睑砸在了石桌上。哎,我伸手抬起她的头,揽她入怀:“想哭就哭一会吧。等会你的小荷给你送吃的来,好好吃,不管如何,身子总要养好。”柳依推开我。我闭上眼,疼的。柳依拿了一堆纸巾出来,自己在旁边一边哭一边擦眼泪鼻涕。她哭的真是一点美感都没有啊:“不要把你衣服弄脏了。”我笑,这个时候了,还顾得上这个。以前你要这么哭,可是生怕弄不脏我的衣服的。
我听着她的哭声,觉得很是心疼。让她不哭?她父母亲手将那穿肠的毒药端到她面前,面带笑容的哄骗着她喝下去。让她不哭,怎可能。可是她既哭的这么肝肠寸断,那复仇这种事情,也肯定无从谈起。我一时间竟也觉得进退两难起来。她本就躺在床榻上两个多月,这一哭也是情绪波动的厉害,哭了一会竟晕过去了。我闪过去接住她,胡乱给她擦了脸,将她抱回床上躺下。靠着床柱上喘了一口气,才缓了缓痛。
小荷进来,柳依还没醒过来。我问小荷:“柳家的其他人呢?”小荷答道:“老爷夫人带着去了大爷府上住。”这个大爷,应该是柳依的大哥,他与一位皇家郡主成了亲,皇帝便另赐了府邸。我不由沉凝,柳依的父母看着柳依喝的药,可是她的哥哥们是在她喝药前知道的还是在她喝药后知道的呢?柳家的富贵靠的是柳家的男子读书识字,治国安邦,原就与内宅无关。柳依的父母是为了什么,愿意给柳依喝下这毒药呢?连我这个局外人,都百思不得其解,柳依肝肠寸断才是正常的吧。毕竟,她当初为了亲缘,连长生都可以放弃的。
我让小荷下去休息,这里我会照料。这个丫头凡人之身,这么辛苦一个人照顾了病榻上的柳依两个月,想来也是累坏了。
我靠着床头坐下来,看着柳依。即便睡着了,她还会时不时眼角渗出泪水,顺着两边脸颊滑落。我给她擦掉眼泪,干脆躺下来,轻轻将她抱到怀中,睡一会吧。她翻个身,整个人靠到我怀中,终于不再流泪。我能感觉小荷端了粥进来,看见我们睡着又端出去了。我没睁眼,等她出去,挥手将们合上,就又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