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敦逸摇头,道:“父亲不肯说,只知是位高人,其余人等我也不知。父亲告知我此事,大概是担心有朝一日漓渊阁遭到危月宫清算。”
陶疏杰眼珠游离在地面,缓缓道:“所以…照向家父子的举动来看,向籍也是当年的参与者之一?”
陶敦逸点头,说道:“恐怕与他交好的叶山隐,胡野等人也与那一战脱不了干系。”
陶疏杰握紧重拳,眉间竖起,道:“可危月宫作恶多端,本就是江湖武林的败类,月秉游死有余辜。咱们家与他们的恩怨已非一两日,即便遭到他们的清算,又何所惧?只恨当时未能斩草除根,留下了月心和月惜迟两个祸害。”
陶敦逸道:“话虽如此,但以多欺少,又做了埋伏,终究是不光彩的。”
“木已成舟,现在感叹这些又有何用,无愧于心便好。”陶卿云见大哥怀古伤今,便说道。登时又想起一事,问向陶敦逸:“大哥,那日我与你说起柔止的事,你可有思量过?”
陶敦逸知其所指,犹豫过后便说道:“我看那个东方翊,就挺好。”
话音一落就遭到陶卿云强烈回应道:“不成!东方翊虽一表人才,但家世…有点…”她吞吞吐吐没再往下说。
陶敦逸知道自家小妹与陆柔止姐妹情深,但无奈不得不叹了口气说道:“妹妹,哥哥不是趋炎附势,你也莫说世态炎凉。柔止现下的状况你也清楚,东方家虽与其他世家不能比,但也是名门,东方翊性子温和,为人仗义,柔止与他在一起,也算是良配,说句不中听的话,如今的她能与东方翊在一起,都能说是高攀了。”
陶卿云眼光一闪,虽百般不愿,但不得不承认哥哥所言在理,于是只好点点头不再言语。
“况且...我瞧柔止对他也是颇有情意,既然二人情投意合,你就别再插手了。”陶敦逸道。
这时一名侍从疾跑进来,大声禀报道:“回雪楼传来信笺,请阁主过目。”
“回雪楼?咱们可甚少与他们打交道。”陶疏杰未等兄长拆开信笺便率先疑惑道。
陶敦逸并未理睬他,只道一看信笺便知晓原由。他接过信笺却发觉这封信比以往要沉重许多,似乎有物件在里头颠簸,他撕了口子,率先用右眼往里窥着,看见了一个深色的物件,往手中一倒,落到掌心现出模样的同时,在场之人都大吃一惊。
“飞鸣号角?!”季明甫与陶疏杰异口同声道,随即对视一眼。
陶敦逸身躯一震,瞧着掌心这个檀色的号角,面色蓦地严肃起来,立即抽出了信仔细阅览着,眉头逐渐变紧,且还带着些许疑惑。
看完之后,陶敦逸神情恍惚起来,缓缓把信递给了季明昭,良久,才吩咐着门人:“传令下去,三日后前往道义堂。”
陶疏杰与陶卿云对视,飞鸣号角的出现意味着什么他们知道,便没有质疑兄长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