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七朋骤怒,可自己身为武林盟主,只好拿出处事不惊的气魄,正欲开口,却听见密密麻麻的脚步声接踵而至,好半响,才过来了一群身形样貌皆为绝色的女子与一群长相俊朗的年轻男子。他们均按照规制着不同颜色的服饰,披着斗篷,腰插短剑,每张脸都警惕地望着他们。
铁七朋看向这一群人,本以为他们为首的人会不知从何处走出,孰料等了半晌便再也不见其他人,而他带着武林群雄在此苦等良久,对方却连一个掌权的人都不曾出现,顿感自己被戏弄,于是对着灵烟愤然道:“你们在耍我们?”
灵烟望了望身后一袭人,轻笑道:“我们来的人,可不比你们少。”
铁七朋丝毫不减怒意,说道:“若月心不便前来,那她的乖侄女总能现身吧?这可是你们约的战!”
“我家少主,偶感风寒,也不便前来。”随着声音出来的罗刹斜靠在树干上,他双足一登轻巧落地,双侧的金鞘宝刀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罗刹?”铁七朋微声惊诧道,“修罗鬼魅”名声在外,却甚少在江湖中露面,可转念一想,既然对方约战,自然要派出门中的高手。他想着便讪笑一声,道:“风寒?依我看,你们就是不将我们放在眼里。”
灵烟则悠然道:“难道不是一直如此?”
铁七朋见此情形也懒得与她做口舌之争,换了副情绪淡定说道:“今日会战,怎么个规矩?”
灵烟换了姿态,微微颔首,恭敬道:“您说了算。”
“好,那便以一敌一,生死由命。”铁七朋正言道。
灵烟点头轻嗯了一声以示同意。
铁七朋又再瞧了瞧她的阵仗,疑惑道:“你们就这么些人?”
灵烟点头,笑容带些意味深长,说道:“这么些人,打你们足够了。”
铁七朋暗道她小小年纪便口出狂言,欲身先士卒讨教她,势必教她此番灰头土脸,难再轻狂。
而胡士榛不知何时站了出来,茗萧想阻拦却晚了一步,只见他沉住性子,却憋着一股长久以来疏散不掉的怨气,拱手道:“你们二位谁来出招?”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那段胡士榛失踪的时日,起因结果他们皆有耳闻,而此时病疾初愈的他,却率先出战。
灵烟不经意地睁圆了眼睛,略有一丝惊诧,为了茗萧,她前前后后费了不少气力才让他死里逃生,不曾想如今这厮竟不知好歹,于是意欲上前教训他。
可这时她的后方回荡出了一道清亮的嗓音,语气尤为张狂:“让由我来领教一下‘落花公子’的绝学!”
话音一落,一道紫光劈来,胡士榛双目圆睁,伸手阻挡,却搏上了一双雪白的纤纤玉手。失神的他被魅吟一掌劈中胸口,胡士榛吃痛,跳转开来,魅吟步步紧逼,“穿云步”拦住他的去路,右手重击他的头部,胡士榛抬手轻挡,两手撞击的刹那暗自吃了一惊,不曾想魅吟的力道如此之大。
二人对了不过十余招,胡士榛便渐渐体力不支,被魅吟一掌击中胸口,一丝腥红溢出嘴角。随后魅吟一记回旋侧踢,即将踢中他头部,茗萧见她的起式,虽招式简省,实则威力无比,这便是“惊沙腿法”中的“游雨惊尘”。
若一脚下去,以魅吟的功力与胡士榛如今的身子,恐他会当场毙命,于是茗萧骤然心焦,大喊一声:“魅吟!”千钧一发之际魅吟蓦地收势,翻转到了一旁的树枝上,回身瞥了一眼茗萧,又瞧着那位“病秧子”。
胡士榛捂着胸口,疼痛难忍。魅吟发出一声讪笑,倚在树干上,道:“‘落花公子’…啧啧,依我看,你叫‘落花流水公子’得了。”一面说着还一面摇头。
下头的人瞧着倚在树干上的紫衣女子,听见茗萧唤她的名号都大吃一惊,来者魅吟,向闻她喜怒无常,好杀戮。此时一看,年岁不大身手却如此了得,众人不禁忌惮,现下也不知何时又会窜出一个“高手”,原来危月宫并非无备而来。
胡野看着自家儿子这番模样,心痛难忍,打算上前讨教,此时陶卿云却站了出来,走至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