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不死的白无醉干脆端了祁潋那一碗继续吃。他的脸腾红,些许轻烟自发间袅袅飘散。
此时也堪堪到用饭的时辰,白无醉滋溜滋溜的吃相引起了一片低声咒骂。
燕巫心脸上发烫,与大胃口的人吃饭,需要承受得住众人异样的眼神。她转过脸朝向尧椹那桌。不认识的两人已不见了,剩下的两人发现了她的目光,对着朝她与祁潋做了个请的手势。
大概祁潋也受不住这个饭桶师弟,他很快的应了邀请。两人换到了赵皖的那桌。此刻桌上齐整的摆上了佳肴美馔。
赵皖脸上挂着客气的笑,举起杯对着祁潋,“感谢先生地救命之恩,本世子敬先生一杯。”
祁潋自是举杯回应。燕巫心跟着,一杯入喉,甘醇而不冲。细细回味,一股飘飘然发散自四肢百骸。
她忍不住冲口而出,“好酒。”只是这一杯喝着味好,人已经微醺。
祁潋压住她的手,不许她再喝。然后秉着礼向赵皖道谢。但他的目的不在于这顿饭。他转向尧椹,倒满了杯中,举起向他致谢,“听闻尧神医医术精湛,乐善好施。我这位……好友承蒙神医相救,在下感激不尽。”他仰头一饮而尽,随即放下杯子,换了脸色,直诉目的。“我这好友自小迷糊,能力微弱,寻常做不了什么。神医大恩,记在在下身上吧。他日神医有事,我定当力报。”
祁潋看着尧椹,发觉他脸色带笑,却笑的莫名。祁潋不想与他纠缠,直接讨要起来,“先前她曾放了一物在神医这,请代为保管,如今恳请神医交还。此物对我好友极为重要。”
尧椹本是捏着酒杯小酌,听得他说完,轻轻放下了杯子,敛着袖口,极不正经的说,“丢了。”
这一下惊得燕巫心坐直了身子,不敢置信的看着尧椹。生葫芦干系着她的命,他竟然弄丢了?
祁潋自是不信他的话,轻轻笑着,摇了摇头,“神医说笑了。我观神医对用蛊一事颇为好奇,那小玩意我好友爱之甚深,照养精心,以神医慧眼,怎会轻易丢弃。还请神医归还。”
燕巫心被尧椹唬了一回,酒意消退一些,不甚开心的嘟囔着,“你要是喜欢蛊,等我回去了,给你弄许许多多就是。”木关山多的是蛊,无论成年的蛊,亦或幼蛊和蛊卵,他要多少都能给送来,她甚至可以给他再捉一只生葫芦的蛊苗。唯独他手上的生葫芦,费了她不知多少精血饲养,留着有大用的。
这对师兄妹好说歹说,尧椹还是面色兴趣寥寥。他直视祁潋,眼色懒散,语调轻飘飘的,“凡事讲究眼缘,我看得顺眼,不想还。你既然要替她出头,应当知道我与她的约定。我自出江湖,吃亏的买卖向来不做,也没人敢与我这般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