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融报与我,你义父知道那抑制蛊毒的配方。你那义父是何人?”尧椹让人查过,可这人来历成迷,送了燕巫心上山便不知所踪了。
有关义父的事情不能说。燕巫心抿紧上下唇,不愿回答。
尧椹细细看着她,见状笑了,“没关系,我换个问题。三个月前,你何以寻死?以你出身,与那帮山贼无甚交情才是。”
尧椹一直看着她,不再说话,只是等着她回答,似乎这个他对这个问题感兴趣到极点了,她非得回答不可。
“我在验证两件事。”燕巫心似有困惑,神情恍惚。
“哦?愿闻其详。”尧椹兴趣更浓了。
她笑的惨淡,“他们让我报仇。”
“他们?”
“我的家人们。”
“你记得他们?”
“不,我不记得了,以前的事我都想不起来了。可是我知道有仇家。说来很难让人相信,我这些年来一直在做一个梦。我看着梦里那些人的脸叫不出名字,可是我感觉到他们对我是极其重要的。”
“你怎知这梦可信?”
“这就是我要验证的第二件事了。我身上这蛊,它很怪异,它可以帮我拓印一些记忆。”
尧椹双目沉沉的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
“这是很早之前有人告知我的。”她没说是何人与她说的。“我就是为了查实这个梦的真实才出了苗疆。”
“你找到了?”
燕巫心沉默了一会,艰难开口,“有一些线索。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你是那个燕家逃活下来的人。早在十年前被灭口的燕家。”尧椹帮她说了出来,“你中的蛊是燕家的独有的。”
燕巫心沉默不语,虽说她有求于他,愿意把一些秘密说出来作为交易,但是有些事情太坦诚了,她开始担心尧椹会卖了自己。
“你胆子倒是大,自个儿蹦出来了。天底下找你的人可不少。”
“我别无他法。不这样做引不出残害我家人的凶手。”
“嗤,天真,你势单力薄,哪怕今日你仇人站到这里,你又能奈他何?”尧椹嗤笑不已。这行为简直是蜉蝣撼树,螳螂挡车,不自量力,白白的去葬送性命。
“我本就命不久矣。既然如此,我何不去冒一次险?况且,试一试总还是有机会……”她把目光投向案上的书册,后面的话停住没有说完。
令燕巫心下定决心放手一搏的,正是这本“养蚕经”。不算厚的书页,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纸张已经发黄,看得出保存的环境并不好,书页染上一些霉渍。
这本书出自一座上了年代的墓,驻扎在西北的凉军好不容易发掘出来。在秘密运输回京都的路上被一帮山贼抢了。
这些年来朝廷银库紧张,陈太后派兵秘密到各地开发前朝帝王将相大墓,以填充巨大的开销。
在榆地,凉军一支小队发现了一个前朝王侯墓,他们在墓中运出大量金银珠宝。为了安全送回京城,他们分了几批秘密上路。
承运山庄的人拦截了第二批,得到了两箱珠宝古董。“养蚕经”就放置在陶器玉器中间,以一个灰扑扑的木盒子装着。
风棉庄的人多数不识字。他们都翻过,书中的文字看得仿若天书。庄主裴远给他们读了一些内容,这帮莽夫轰然奔向珠宝去了。
裴远将书带回来给了她。燕巫心看了很喜欢。
这是一本很神奇的书。最后一章记述了一桩秘闻。正是这末章的内容给了燕巫心腹水一试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