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合香握着茶杯的手一紧,猝然转头盯着庭竹:“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说就说,别说一遍!十遍我也要说!”庭竹甩开白通拉着他的手,冷笑道:“因为你,师父本来逃了那么久都没被抓到,现在都肯自己回去,回那个牢笼去了!所以你如今要心安理得地去当太子妃吗?!你可真厉害!真的气死我了你!”
“苏姐姐……”白通见苏合香表情有些吓人,怕她一个不高兴直接把面前的庭竹打死,极想专心当和事佬劝说,却听见嘭地一声,苏合香手中那个青花瓷小茶杯已经碎了,没喝完的水和她掌心的齑粉混合在一起,一滴滴溅在地上。
庭竹看着杯子的下场终于后知后觉升起后怕,脖子凉凉地抖了一下。
苏合香却没有更多的动作,甚至有点失魂:“……汉宫秋,他在躲什么?”
见此,庭竹底气又上来,负手嘲讽道:“怎么?又开始关心我师父了?不是挺决绝挺坚定的吗?”
“……你告诉我,我想知道……”
这几年来,不管是欺骗还是不辞而别,已经大大小小发生过不少次。
苏合香不是没想过汉宫秋会不会是有什么苦衷,但是她也在猜测。或许真的只是因为厌倦,因为一时欢悦,两人才会有那偶尔的交集。
她从头到尾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那个人一直都在逃,即便在梦里或是他亲口许诺的,都统统成为谎言。
这些谎言,一度是她生命中出现过的美好的誓言。
她做不到心无芥蒂,也做不到无动于衷。
“哼!”庭竹抱手坐在一旁,翘起二郎腿:“好笑,你想知道我就必须要告诉你么?你是我什么人?”
哗——
“苏姐姐你做什么?!”
说不得劝不得的白通见苏合香飞快的扬起手直取庭竹后脖,大惊失色。
屋内亮着的一盏小灯因为这些动作被殃及,黑暗瞬间笼罩一片。庭竹连还手都做不到,瞬间被人制住压在桌上,铜壶落地发出撞击声,但很快连同他嘴里呼出的尖叫一同消失在苏合香的动作中。
“苏姐姐……”
“我不会拿他如何的。”苏合香一手掐住庭竹的手,一手飞快点了他的哑穴,同时单脚如铁棒压下,桎梏住身下人的双腿。
“本来不想这样对你的,对不住了。放心,一会就好,不会痛的。”
她没有耐心等待。
庭竹眼睛都快瞪到蹦出来掉地上代替他的嘴尖叫。
手脚皆被束缚,他一大男子汉在苏合香小胳膊小腿之下竟毫无还手余地,力量的悬殊在这一瞬间体现的淋漓尽致。可他分明记得三个月左右之前,这个女人还重伤得半死不活啊!!!
好不容易得以扭头看向白通寻求帮助,但是这站在一边的家伙权衡之下非但没有制止苏合香,反而当起帮凶,十分歉意地按住他的手:“……庭竹,实在对不住了,明天我给你做好吃的……你现在就先配合一下吧……苏姐姐说不会拿你怎样,那你就一定不会有事的!”
“卧……!!!”
含糊不清的不可描述骂人语句还未诞生就已夭折,躺在桌子上的人忽然发现自己不仅两颚酸痛发软,更是从四肢百骸力气就被抽失出去。别说挣扎,现在光是让他好好的从躺着翻个身,大概都要用尽全身力气……
这个女人在做什么?!
苏合香伸手点在庭竹饱满的额头上,随着印记光芒亮起,点点细碎的记忆顺着她的力量回馈出来。
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