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衣服扒开。
“树枝怎么多了几个?夭夭?”他用手轻柔地点着那些树枝又数了一遍。真的多了几个?
奇怪。
“夭夭?起床了!我们走了!”他轻轻地拍了拍夭夭,将她叫醒。
“哥哥!你好了!”她欣喜地叫出声,虽然她知道那些毒只是短暂地被她压制了。
“是啊!”一早上神清气爽,他看了看这个坑,他将手举起来刚好可以够到上面,应该可以出去的。
他将夭夭抱了上去,自己有费了些力爬了上去。
“夭夭?”他拍了拍夭夭,要牵起她的手准备跑路了。
他顺着夭夭的目光看了过去。
一个身穿袈裟的僧人在一旁不远旁打坐,一根禅杖依靠着他的法力立在他的身前,从其中流动的灵力上看,他正在施法。
杨钰不动声色地将袖袍搭在夭夭的头上,想要将那些树枝都盖住。
可那和尚真想抢什么,做些什么,他也是丝毫没有反抗之力的。
在杨钰看过去时,他睁开了眼睛,他和他对视了几眼,但是杨钰的神情却是变了几番。
“施主多保重。”
他尊重他的选择,也没有强留,撤了禅杖维持的屏障,稳步离开了。
那个和尚与他传音了。
和尚说夭夭是树灵,不是妖,但是灵是修士的大补之物,延年益寿,增进修为,他不一定保得住她。
和尚还说,他身上的毒只是被夭夭暂时压制,可夭夭的修为并不能再一次压制。
他终是要死的,可他很自私,想要再将她多留在身边片刻。
所以他跟和尚约定,等他死了,和尚就将夭夭带回寺庙修行。
“夭夭,我们回去吧!”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一陪就是六年。
他自己都没想到,为了他怀里的小姑娘,他居然又生生熬了六年。
在那六年里,他的狂妄被磨平了,他也学会忍气吞声,他只是祈求能多活一个月,能在这个世界多看看他的姑娘。
在多少个肮脏的夜晚后,他都能看到偷偷点盏灯在小阁旁边等他的那个姑娘,也许,在某一天,他死了,也没有什么遗憾的吧!
每年那个和尚都会来一趟,来看看他死了没,来看看小树灵有没有被他教歪。
也许是树灵和人终是不一样的,六年后,夭夭长成了豆蔻少女,他的那间小院子也许不再适合他了,她也不能每天和他睡在一起,听他讲有趣的故事了。
那天,那个和尚又来了,那年他似乎来的有些早。
和尚什么都没说,只是将一个荷包递给了他,便不见了踪影。
他接下了,盯着荷包有些出神。
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