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男子走到老者面前,深鞠一躬,拱手一礼。
“师尊,任务已成。”
老者微微点头,伸手掸了掸布衣男子的肩膀,尘土飞扬。
“长鱼,走吧。”
“是。”布衣郎欠身言道。
一老一少,一前一后,两人步履缓慢,似行路艰难。
二人行路千余里,过了雪山,直达大漠。
大漠之中,楼兰之下,有一四重楼台,曾有人说,四重楼台关着珍宝异兽,得此者,如得天下。
老者在前步履蹒跚,语速缓慢问着身后少年,“长鱼,你可欲得天下?”
布衣少年面不改色。“长鱼心中没有天下。”
老者笑笑,不紧不慢,步步前行。
“那你心中有什么?”
布衣少年苦笑一声,看着自己那双被长期旅途磨破的双脚,摸着自己脸上风吹日晒导致异常粗糙的皮肤,轻轻言道:“回师尊,长鱼心中只有客栈。”
老者冷哼一声,未在说话,师徒二人一前一后缄默行走,走过日出日落月影星辰,走过春夏秋冬四季变迁,走过荒野村落繁盛城郭,走过望不见尽头的一朝又一朝,一年又一年。
若问老者这没日没夜的走了多少年,大概是一百多年。
若问那书生长鱼,大概是一百一十六年七个月零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