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舍不得。明明相聚还没有多久,现在又要分开。二十天,听起来都那么的久。
可是再不舍也无可奈何,他们都有自己的责任,连任性的挽留都不可以有。
“你什么时候启程?”叶非尘问。
“和你一样。”
叶非尘怔了怔,使劲眨了眨眼,不让那股酸涩冲出来:“那就吃了中饭就走吧,事情耽误不得。”
“好。”
……
午饭后,叶非尘和景飒聆分道扬镳。虽然都是往北走,要真想的话可以一起走一段,但他们都没有提出这个。两个人心里都想着要早点解决完事情,然后可以早点见面。而且一起走一段,只会更加难舍难分!
巫上被景飒聆带走,由于洛铭已经向他明确表示在叶非尘大婚前绝不会离开,巫上也就乖乖跟着景飒聆走了——事情早点解决叶非尘就可以顺利完婚,少主就会跟着他离开——这只是巫上自己的理解。
玄莫沾选择跟叶非尘去白城,说是好奇北地的景色,另外望都有他祖父在他也不必担心。
温怀修也跟着叶非尘去白城,他是因为他父亲。在追捕景青一伙的时候找到了他父亲温恒,只是温恒似中了毒,昏迷不醒加神志不清。巫上说不是巫族的手法,温怀修便想去白城求素真相救。同时,他也想见见他素昧谋面的小叔。
由于入白城最近的路要经过胡族和蒙真,而现在这两族看样子是帮着祁国,所以叶非尘准备先不回白城,先去青城。
如今青城和西城俱在李嘉的掌控之中,而他们又是老相识和盟友,将青城作为落脚点很安全也很方便。
连续几日快马赶路,除温怀修因着病重的父亲赶得慢些外没跟着大部队,其余人全部都抵达青城。
“叶城主。”李嘉一袭青衫,亲自迎接叶非尘。在城内官员面前,给足了叶非尘面子。
进了大厅,叶非尘直接问道:“现在情况如何?”
“三十万大军昨夜抵达白城五里处,白影和白一剑将军先发制人,埋伏在附近,以上百大炮给祁国大军以威慑。如今在大军在城下十里处扎营。”李嘉将情况简要的说了一遍。
叶非尘愣了愣,怪不得昨夜赶路都能感到地动山摇,原来是一剑和白影两人弄出来的,实在是……做得好!
不过那是打得别人出其不意才占了便宜,现在可不会那么容易了。最主要的是……
“胡族和蒙真是什么意思?”叶非尘眸光微动,“上次的教训他们受的不够么?”
上次两族联合李权对白城出兵,可是元气大伤,现在又和祁国合作,真不知怎么想的!若仅仅是想要报仇,就不得不说实在太蠢了。
低笑声溢出,李嘉看向面色微冷的叶非尘道:“城主大可不必烦心,郝斩和丰朗两人早先已修书给我,言其受迫不得不给祁国借道,不会坏白城事。而且……若是有需要帮忙的,义不容辞!”
众人都是一怔,转而便高兴起来,照这样说不光是少了敌人还多了盟军。
“条件呢?”叶非尘挑眉问。
李嘉愣了愣,笑得舒缓:“保全胡族和蒙真的子民。”
“……他们还真是信任我。”叶非尘对于这种信任有点莫名其妙。难不成是上一次把他们打怕了?
“两位少主倒是聪明人。”玄莫沾淡淡出声,“顺应大势。”
在场的人听了目光一闪,亮晶晶的。所谓大势,他们心里都有一个清晰的想法。尤其是和叶非尘一伙的几人,他们一直也就是朝着那个方向走的。
叶非尘心情很好,想了想笑道:“若胡族和蒙真配合,那这场仗就容易了。祁国三十万士兵么……好大一锅饺子!”
众人一呆。饺子?
“形象比喻。”叶非尘眼神清亮,“青城和西城各调兵五万分别从胡族和蒙真一西一东北进,堵住祁国的退路。再联系一剑和白影,让他们守好北面。这样一来,那三十万就是瓮中捉鳖,饺中之肉。”
屋外阳光照进来,打在叶非尘白皙的侧脸之上带着耀眼且温暖的光晕,大家看她的样子似乎是已经胜利了一般,不由觉得好笑。她期待战争速决的心思那么的明显!
“咳、想法挺好。”李嘉肯定了叶非尘的计谋,叶非尘却是敛了兴奋了神色,因为李嘉这话八成是有转折的,果然,李嘉接着就道,“但是,胡族和蒙真受迫的原因是祁国有大炮,大炮威力如何城主当比我清楚。白城守住北方好说,可我的人守住南方成功率不高。”
叶非尘这才想到青城和西城只有冷兵器。十万人马堵住南线在人数上本就不算很有优势,若武器上再落后,成功的可能真的很小。
“祁国这次带了多少大炮?”其实她还很好奇祁国怎么就有大炮了?之前竟是一点风声都没有。
思绪一转她又想到祁鸿,哦,应该叫金鸿,揣测这大炮八成是他的手笔。能拿出这样有威力的武器,祁皇在高兴的同时难道就没有一点担忧?
“不清楚,不过据探祁国大军拉了几百车黑色铁匣子。”
几百车?那可真是不少。只是叶非尘很怀疑里面是不是有空的。毕竟在北地之时金鸿让白鬼整了几次也没看出他对炮弹有什么了解,现在突然有大炮已是意外,再有那么多实在让人不太相信。
“你们有什么想法?”叶非尘看向在座的几人。她觉得他们肯定比她会打仗。
“就按非尘妹妹说的计划来,那计划很不错。”大厅安静了一会,玄莫沾开口,他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抬头看了看天上灿烂的阳光,“后日二更很适合包饺子。”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叶非尘已经亮了眼睛,“好,后日二更时分奇袭!李嘉,南线调度的事就交给你了。白鬼,传信给一剑,让他们这两天逗逗祁国士兵就好,等后日二更准时猛攻!”
众人一囧,逗逗?有这么说战事的么!而且……玄大公子和城主打的什么哑谜?
“好,定不负所托。”李嘉眼底有点疑惑却还是没有犹豫的应下了叶非尘的吩咐。
叶非尘起身笑道:“你们可要相信莫沾哥哥,后日二更时,祁国最大的倚仗、那大炮,起不了作用!”
众人恍然,纷纷看向玄莫沾,然后看向外面高挂的太阳,虽然天气好得不得了,但是众人依旧相信玄莫沾——后日二更时将有雨!
……
望都,荣亲王府。
管家蒙安恭敬的立在一边,听着景飒聆的吩咐。
“嫁衣、首饰、红锦、鲜花……全都盯好了,不容有半点错处,十天后准时送到王府,不可延期。府里该修葺的地方都翻新,花园里的池水换新……记下来么?”景飒聆抓着一张写好的条子边看边说,偶尔想到什么还另外叮嘱几句。婚礼需要的大小物什都一一过问。
蒙安听着止不住的抽搐着,王爷今儿跟他说的话可能是前二十多年的总和,原先怎么就没有发现王爷竟是这么的……婆妈?这些事早先在王爷离府之前就叮嘱过的,现在又来一遍,而且更加细致。
“老奴都记下了,定不会出差错。”这要出了差错,他的老命还不知保不保得住。王爷有多在乎未过门的王妃全府上下就没有一个不清楚的。
景飒聆修长的手抵着下巴,歪着头,墨红的眸子暗暗涌动,思索着还差什么,直到又将诸事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没发现漏掉的,才放蒙安离去。
收好单子,景飒聆起身出了书房,香东一见立马迎了上来。
“王爷,几个大臣已经在偏厅等好久了……”他已经怀疑王爷是不是把人都忘了。
“急什么?”景飒聆步伐悠悠,半丝不急,眸光却是已经褪去了温和,变得清冷起来,伸手从袖中拿出令牌,“去东大营把兵带出来,若有阻拦的,杀了。”
“是。”香东看着手中属于大都督的令牌一怔,“……兵带到哪里?”
“当然是皇宫门口!”景飒聆横一眼香东,“一个时辰后本王要捉拿逆贼。”
香东还想说什么,却也不敢问。拿着令牌就走了。心里暗想王爷难道就不担心太皇太后的安危?不会。几乎是立即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香东思索了一下,忽然想到三探最近都被王爷派了出去,顿时便不担心了。
王爷既然准备这么做,那么一定是有信心的。
……
一个时辰后,皇宫门前黑压压的一片人影,人多却十分的安静。
“开门!”景飒聆冷眼看着宫门守卫,冷声开口。
“荣亲王,宫中疫病横行,皇上下令外面的人不得进入皇宫!”守将被景飒聆看得从心一直凉到脚尖,硬忍着颤抖才把一句话没磕碰的说完。
景飒聆不耐烦的抬手,一股气息袭向守将,守将立时倒地。
“把门打开!”这话已经不是对其余的守将说的,而是对身后眼里一片红的士兵说的。
这些日子他们被监督者,处处被人为难,弟兄们但凡犯了一点小错甚至是没有犯错就会被人找机会处置掉,别提过得有多么窝火。现在有出气的机会,自然是人人都跃跃欲试。只等着大干一场。
太皇太妃谋逆,囚了太皇太后、皇后还对大都督府下狠手,着实该杀。他们就等着机会呢!
景飒聆的命令一出,士兵们就开始撞宫门。
“荣亲王!你这是想要造反吗?”宫墙之上陈柿大吼,对上景飒聆的冷眼心底一颤,不过最近这段时间耀武扬威、受人拍马的时候多了,一时也不知道自己斤两、以为自己真的就多么厉害,也并没有多么怕,指着景飒聆道,“荣亲王欲造反,我奉皇上之命守着皇宫,现下令,拿下逆贼!”
一声令下,宫墙之上便布满了弓箭手。铁铸的箭头在阳光之下泛着冷光,一排排看过去,煞是惊心。
似乎已经等了很久。
景飒聆嘴角轻勾。
香魂卫抬着一人从士兵让出的道上前,那人脸色微白却是颇有精神,颤抖的手指着宫墙之上,恨声开口。
“你这个逆子!对生父下毒手还助奸妃逆贼夺位,丧尽天良,我陈家没有你这种不肖子孙,今日若你悔改,念在父子一场,本侯求荣亲王留你全尸。”
这人正是陈柿的爹,昌伯候陈杭。他乃一介忠臣,只是儿子没教好,以前还只是吃喝玩乐、好女色。从娶了李珍之后竟把歪念头动在官场之上,更是对陈杭下手,又在太皇太妃的帮助下补了陈杭左军都督的位,如今协助逼宫。
陈杭骂着,真正是愤恨不已,恨不得从来就没有生过这个儿子。这畜生不如的儿子就是把整个陈家的命拿来作呀。
陈柿脸上青一片白一片,看着城下的士兵咬牙:“爹,就算你是我亲爹、你想要依附荣亲王谋逆我也是绝对不允的,若是爹你一定要执迷不悟,我……我就大义灭亲!”
陈杭气得一口气没喘过来,梗着脖子冲城上道:“儿郎们,你们跟了我陈杭几年,我也不想你们被蒙蔽。太皇太妃逼宫,囚禁太皇太后、皇上及各位大臣,你们现在做的就是谋逆之事。若能及时悔改还能保小命,若不改,事后诛九族!皇上圣明,绝不会让那些奸人得逞,你们可要三思而行……”
话没说完人就晕了过去。景飒聆抬手,香魂卫便将人带了下去。
宫墙上的士兵脸色惨白,心里大为动摇,看陈柿的眼神已经有些不对。他们在这里是为了保护皇上保护皇宫,可若方才陈将军说得对,那……
再看看墙下的荣亲王,风华绝代、一身清冷,抬手举足间高贵尽显。他是皇上的叔叔是太皇太后的小儿子,一世荣宠,跟着他的是东大营的士兵,是大都督的士兵更是忠君的队伍。
心里的天平不自觉的就往他这一边倾斜。
景飒聆哪会有耐心等他们一个个考虑好怎么做,眉头轻皱,再次开口:“开门。”
在外面士兵气势如虹里面士兵犹豫踌躇之间,宫门开了。
陈柿一见吓得跑的飞快,往颐华宫跑去。没跑两步就被香魂卫捉住,景飒聆掠身去往颐华宫,巫上紧跟其后。
颐华宫内,太皇太后、叶老太太脸色苍白的歪在软榻之上,床上睡着脸色发黑的皇上景乐璋。
“两位老姐姐,皇上的时间不多了,如果你们再犹豫,他这命就是神仙也救不活。玉玺在哪?”太皇太妃一脸温和的道。
“滚!”太皇太后全身无力,这句话说的很没有气势,但语气中的怨与恨很能表现此刻的心情,“有本事你就杀了本宫,只要本宫在,你休想帮任何一个人名正言顺的即位。”
杜嬷嬷没有中毒,在一边给太皇太后顺气,怒望着太皇太妃,“太妃,你别再来气势太皇太后了。这些年,太皇太后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够这样对太皇太后?”
“闭嘴。”太皇太后眼里一片阴蛰,“谁稀罕她对我好?把我也弄到宫里就是对我好?这皇宫,我是一步也不想踏进来。”
说完她脸色闪过一丝懊恼,似乎不太高兴自己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你,原来你并不想入宫?”太皇太后也是一惊,几天来难得好语气的和太皇太妃说了一句话。她一直以为太皇太妃是喜欢景隆帝的,没想到……
太皇太妃不接话,重复一遍:“玉玺交出来。你那宝贝儿子回了,若你再不把玉玺交出来,不仅是皇上,荣亲王也必死无疑。”
“是吗?不知太皇太妃想如何让本王必死无疑呢?”
殿中的空气瞬间冷凝,太皇太妃惊得猛然回头,只见一身干净锦袍的景飒聆步入殿中,眉眼中尽是冷然的光芒。
“怎么可能?你……”皇宫中的暗卫呢?怎么那么容易就让他闯了进来!
景飒聆冷笑,顿时身后就出现了三人,看得太皇太后脸色更白了几分。
这三人恰好是太皇太妃在宫中最得力的住手,其中一人专管着暗卫。
不等她平复下心情,就见三人手伸向脖颈处,一扯,一张薄薄的皮下是三张她没有印象的脸。
正是香上香中香下三人。
太皇太妃浑身僵住,这情景,明显是告诉她她的人都被解决了。
她轻飘飘笑了一下:“倒是小瞧了你,速度很快嘛。”
景飒聆却是懒的理她,让士兵和香魂卫将颐华宫的闲杂人等清出去,之后便让巫上给皇上等人解毒。
“聆儿,母后就知道你肯定赶得及。”太皇太后很是欣慰。
景飒聆点点头,听巫上说她身体不算很严重松了口气,转而问道:“母后,玉玺在哪?听说太皇太妃将整个皇宫都搜了一遍也没找到。”
太皇太后也没隐瞒:“就在皇上睡着的床板下。”
景飒聆闻言便将玉玺拿出来,捧在手里,坐在一边看着巫上给皇上疗伤,没有说话。
太皇太后等人也担心的看着,硬撑着不下去歇息。
过了小半个时辰,巫上收针,景乐璋吐了几口黑血便醒了过来。
“皇叔,咳、这次全靠你了。”景乐璋见着景飒聆就扯着他的手道,说不清是真正的信赖还是什么。
“这是为人臣子该做的。”景飒聆淡淡的抽出袖子,“看样子皇叔恢复了些力气。”
把他袖子拽的那么紧。
景乐璋愣了愣,“嗯,是觉得轻松了许多。”
景飒聆便让香北取了一则空白的圣旨及笔墨过来,还特意搬了个矮桌子放置床前方便景乐璋写东西。
“劳烦皇上写一则圣旨。”
景乐璋脸色一僵,便是太皇太后也怔住,喝道:“聆儿,你想干什么?”
“你……”景乐璋脸色苍白,笑得惨然,“你若是要朕这位置,直说便是……”
说着便抓了笔准备写,手都是颤抖的。
修长的手指横在他的手腕下,景飒聆潋滟的眸光轻动,笑:“本王对皇位不感兴趣。请皇上赐婚给臣和白城城主叶非尘。臣好拿着圣旨去迎亲。”
他倒是不在乎圣旨不圣旨,他不过是想让天下人都知道他取了她,名正言顺。
景乐璋手不抖了,呆住。
景飒聆这行为算是半带着逼迫的,但是却很明显的告诉了景乐璋一件事——他对皇位不感兴趣。这个时候,只要他想,得到皇位轻而易举。只要解决了景乐璋然后把责任推到太皇太妃身上即可。不会惹上半句不好听的名声。
可他不要,他要的是叶非尘。
景乐璋笑了笑,心底真的松了口气。不爱江山爱美人,这皇叔倒是痴情,也幸好他痴情。
抬笔欲书,太皇太后喝住:“本宫不准!聆儿,你娶谁都可以就是不准娶叶非尘那丫头!”
霜妃的孙女给她做儿媳,要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景飒聆长睫一颤,抿了抿唇,不答话,只看着景乐璋。
巫上道:“景皇若是不赐婚,我可就不治了。”
“你……聆儿,这是你的威胁?”太皇太后不理会巫上,直斥景飒聆,一脸失望。
“荣亲王可威胁不了我,我又不是你们景国人,我是金国人。”巫上道,“我跟着荣亲王过来就是等着皇上给叶姑娘和荣亲王赐婚,若不赐,我就不管了。”
“金国?”景乐璋、太皇太后和叶老太太俱是一惊,金国他们是知道的。据说金国的实力强劲,若不是离得远,对景国来说是很大的威胁。
“叶姑娘成亲了,我家少主才会愿意跟着我回金国。而叶姑娘和荣亲王两情相悦,自然是要在一起的。”许是找到少主,巫上那干枯的皮肤也显得有光泽了些,话也变多了。
他又看了看景乐璋:“若不要我医治,景皇怕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阳。这不过是成人之美的事,景皇还要考虑。叶姑娘可有整个白城做嫁妆呢。”
景飒聆瞟了眼巫上,巫上闭嘴,好吧,嫁妆一事他随口说的。
“我只会娶她。”景飒聆视线转过殿中众人,最后落到景乐璋身上,单膝跪地,“请皇上赐婚。”
景乐璋手又是一颤,不再看太皇太后,笔走龙蛇,极尽赞美的写完赐婚的圣旨。
景乐璋看了之后颇感满意,“谢皇上。巫上,皇上的病就麻烦你了。”
“好说好说。”
太皇太后冷着脸。
“母后,”景飒聆看着她道,“您是想记恨着那个人到死、看儿子一辈子孤身一人还是想放下怨恨、看儿子开开心心的、看着天下一统呢?”
太皇太后猛地一震,半响没说话,只是闭上了眼。
这算是妥协了。
景飒聆笑了笑:“谢母后。若是母后不想见非尘,婚后我和她可以去白城住。”
手指颤了颤,太皇太后依旧没说话。
“非尘很挂念你。”景飒聆也不再对太皇太后说什么,而是转向叶老太太,说了这么一句话。
叶老太太沉默半响,道:“她是个好姑娘。”
景飒聆笑着退出颐华宫。
如今伤的伤、中毒的中毒,还有很多事都需要他主持大局。
不过,那都不是事。现在他心里,也就那么一件事。
他的婚姻大事,哦,应该说是他和他家小丫头的婚姻大事。
------题外话------
%>_<%,快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