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凝捂着鼻子走到床边,伸手推了推,“哥,哥。快醒醒啊哥。”
“哈哈哈……”殷晟翻了个身,似在说梦话,“活该,要怪就怪你爹……怪你爹……”然后整个人趴在床上,似乎很是疲累一般,沉沉睡着。
殷凝看到他脖子上的伤口,她分得清,这指甲印属于女人的。
“莫非……哥哥他……”殷凝自言自语,但很快又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自我安慰道:“不会的,那可是皇后,哥哥不会做那种事的。”说罢,离开房间,复又将房门拉上,对崔福说:“好好伺候着。”
殷凝进宫后,以襄王昨夜染了风寒下不来床向殷珣说明了情况,殷珣倒并不生气,原本就不大愿意看到殷晟,来不了也好。
当皇后的轿辇经过一道道宫门,向仪元殿而去的时候,沈夕瑶还觉得这一切太过不真实。
总有不好的预感,却又说不上来。而那些不好的感觉,很快又被喜悦充斥掉。
她嫁给他了,就在今天。
她是欢喜的,离他越近,那种欢喜的感觉亦越是强烈,兴许是从殷珣那颗心中传出的吧。
殷珣亲自牵着她一路走过众位大臣,从此她便是大胤的皇后,需受天下臣民的朝拜。
殷珣紧紧握着她的手,“紧张吗?”殷珣小声地问。
她摇摇头。
“你的手,还是那么凉。”殷珣抓得更紧了,“放在朕手心,替你捂暖可好?”
她深深看他一眼,轻轻一笑,抑制不住的幸福感。
册封礼结束后,他领着她到她的寝宫,指着牌匾道:“这安阳宫是朕亲自督工的,你一定会喜欢。”
她抬眼望去,满目繁华,而这一切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能够留在他的身边。
他按了按她的手,“阿瑶。”忽然又觉得说错了什么一般,改口道:“不,朕该叫你阿梓。”
沈夕瑶胸口疼了一下,险些将那句徘徊在嘴边许久的话脱口而出,她不叫阿梓,她是阿瑶啊。
“朕片刻后来陪你。”他领着她到寝殿,她忽然好紧张。
她点点头,一路看着他离去。然后不安地坐在床边,她还不曾学会,如何做一个妻子。
手里捏着一只小小的瓷瓶,墨羿塞给她的,他说,这里头装的是忘川水。
沈夕瑶不明白墨羿为何要给她这个,还千叮咛万嘱咐,必须要在今晚给殷珣灌进去。
她以秦梓的身份留在殷珣身边,却又贪心地希望殷珣能够记住当日许下一生誓言的沈夕瑶。
可世事又岂会处处顺着沈夕瑶呢?墨羿看透了一切,却无力阻止沈夕瑶走上一条不归路,他只能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帮助沈夕瑶。
至少,在墨羿看来,沈夕瑶那么蠢,若没有他的相助,定会吃亏遭人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