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晚些你给我做桂花饼如何?”
宁卿卿意识有些模糊,只觉得耳边忽然嘈杂不已,她听不清宁修平跟怀木兰在旁边说些什么,身子沉重的像是被钉在床上,要不是宁修平扶着她,她那灌铅一般的身子早就重重的落了下去,觉得眼前有些模糊,但还是强撑着不许自己睡去,所以她便开口不停的说话,生怕一听下自己就等不到消息,她需要确定云澈是安全的。
声音越来越虚弱,宁修平看着眼前强撑着的爱女,心里不知是怎么滋味。
他真是害怕,万一爱女再一次离开,怕是自己跟夫人真的是要彻底崩溃了。
屋里灯影重重,没人敢开口,只能听见宁卿卿很轻很轻的声音,像是没有重量一般浮在众人的耳边,更显寂寥。
宁修平跟怀木兰紧紧的握着宁卿卿的手,生怕一放手,爱女就像脱线的风筝一般离自己而去,握的手心都沁出了薄汗。
正在这时,还未见人声音先行,只听见似乎是喊出来的声音,响在门外由远及近。
“云澈皇子没事,少主!”
听见这个声音,宁卿卿觉得像是送了一口气,再也撑不住了,整个人都坠入了一片黑暗中,恍恍惚惚的再也没有了意识。
此时,宁修平只觉手下一沉,怀中的爱女已经阖上了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温大夫!”怀木兰第一个看见宁卿卿闭上了眼睛,急忙冲门口喊道,声音都变得有些尖利。
几日来,宁卿卿都没醒过来。
床榻之上的宁卿卿浑浑噩噩的躺在那里,觉得浑身都疼,她想翻身,却每次一动便扯的痛意向她毫不留情的席卷而来只得作罢。
她想睁开眼,却觉得眼帘沉的不得了,怎么都睁不开,意识似乎有些清醒,耳边也能听见嘈杂的声音,像是来来回回急匆匆的脚步,也像是有人在拉着她的手说话。
每日都有酸涩的液体喂入她的口中,潜意识的想拒绝却觉得没有力气。
她似乎回到了打斗的那一天,又像是看见爷爷在慈爱的看着她,眼前这个穿着鹅黄色衣衫的人跟现在的自己长得如此相像,是宁卿卿吧?
几个梦境不断交叉的出现,自己都觉得有些疲累,只是无论自己看见什么,身边这个白色的身影从来没走开过,是凤非白么?
凤非白端着药汁坐在宁卿卿的床榻边,得知她昏迷的消息,他便第一时间赶了回来。
他从未如此担心过一个人,听见宁卿卿受伤的消息,自己彻底愤怒了,定是要把伤她的人五马分尸才好。
几日来他便一直不眠不休的守着宁卿卿,她的每一个神情与反应都被他看在眼里,他不断的将灵力输送到她的灵脉中,以修补她伤痕累累的灵脉。
看的杨少辰都在旁边不住叹气,凤非白嫌他烦,一脚把他踢了出去再也不许他进来。
一主一仆,就这样门外门内守着宁卿卿。
每日宁修平跟怀木兰来,都看着凤非白守在那,如何劝都不肯离开半步,宁卿卿在他的照顾下也日渐好转,二人心生感动,这凤七王爷对卿卿是真的好。
“咳咳……”
像是睡了好长的一觉,终于才在半梦半醒中清醒过来。
宁卿卿缓缓的睁开了眼,看见眼前的人几乎都不敢认,只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是凤非白么?
眼中全是红血丝,眼袋也有些黑重像是很多天都没睡好,从来没人见过他胡子拉碴的样子吧,不知这个模样多少少女肯花宝物来换,不过虽然有胡子还是很帅的。
身上的衣服虽然依旧纤尘不染,却也有了不少的褶皱,看着与往日不同的凤非白,宁卿卿不由有些酸楚。
“笑什么?一醒来就这么没有良心,真该不管你。”凤非白凤眸一挑,看向宁卿卿他尽量抑制住内心的狂喜,表情平淡的看向宁卿卿。
天知道他有多高兴她能醒过来,只是她一醒来就笑话自己,总是要杀杀她的威风的。
“别啊,我知道王爷最疼我了,我睡了很久吧。”宁卿卿眨眨眼看向凤非白,却见他将药碗端了过来,娴熟的将盛满药的瓷勺放在了她的嘴边。
“没有多久,八天而已。”凤非白淡淡的回答道。
也就是凤非白这几日都没有好好睡过觉吧……
他一直便是靠在床边小憩才衣服才会有这么多的褶皱吧,宁卿卿轻轻的叹了口气,眼神温柔的看向凤非白。
刚要开口说话,浓浓的药味却让她不由皱了眉,自己最愁喝这些,借着她意识不清醒喂她也就罢了,她清醒着可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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