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小女是喜欢这些,可是却也是因为这个显得与宗族有些格格不入。”怀木兰微微一笑靠在案旁,手轻轻的抚摸着爱女的墨迹。
她的卿卿一向便喜欢这些,她一心沉醉在琴棋书画。
在这个用武力说话的宗族显得平庸无\格格不入,一直便是各大宗族的笑柄,而她也越来越沉默,越来越内向。
“夫人,它吧。”宁卿卿看着怀木兰有些出神,便出声道。
“好。”怀木兰看向宁卿卿手里的衣服,这嫩黄色的缠枝月华裙也是卿卿的最爱,想不到她也挑了这件。
怀木兰毫无回避之意,宁卿卿也便毫不扭捏的背对怀木兰换起了衣服。
她的目的本来是要看自己,那便看呗,正好自己也想看看她这是什么路数。
怀木兰几乎是怀着有些绝望的心情,看向宁卿卿的肩膀,她希望眼前的这个小丫头是她的女儿。
如果不是,她不知能不能再一次面对卿卿已死的残忍。
宁卿卿的将里衣缓缓的脱了下来,露出了光滑的肩膀,她背对着怀木兰,不知现在现在的怀木兰已经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情,泪水早夺目而出。
卿卿背后的血色莲花,是她生来便带着的,那颜色像是用她自己的血浸透出来的。
莲花盛的夺目,衬着雪白的肩膀,妖冶又不失清纯。
这世间,只有她的卿卿,肩膀才有血色的莲花。
只有华宁宗的嫡子嫡孙才有莲花,这是华宁宗血统的最好证明。
这是她的卿卿,这是她的卿卿!
她的卿卿没有死!
竟又活生生的站在了她的面前,让她如何不激动!
“夫人,你怎么了?”宁卿卿回身讶异的看着怀木兰,那个端庄的妇人,已经是满脸的泪水。
果然她跟自己有关系。
“卿卿。”怀木兰抱着宁卿卿失声痛哭起来,“为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我以为我失去了你,你还活着,真好,真好……”
宁卿卿喉头像被堵了什么东西,心里渐渐的升腾起一种酸楚。
她知道,那是别亲人相聚后的心情,像是小时候自己被人劫去,在经历几天之后,看见爷爷出现在面前,那种感觉是一样的。
当初遇见林不为的时候,她丝毫没有这种感觉。
内心里升起的那股濡慕之情,虽然不是宁卿卿,但却让她有同样的感受。
“娘亲。”
一声呼唤,毫无生涩感。
这个因为她活在这人世间喜极而泣的妇人,才是她这副身体的亲人,而不是那个无情我林不为。
“卿卿,你既然活着,为什么不回宗门?”怀木兰抱着宁卿卿,眼泪浸湿了宁卿卿的肩膀,“我跟你爹,几乎把霁月峰翻过来了,都找不到你。”
“我\我只是想不起来了。”宁卿卿无奈道,她总不能说,你们的女儿已经死了。
“想不起来也没关系,只要你平安无事好,平安无事好。”怀木兰眼睛红着看向宁卿卿,像是要把这几年不见的时间都给补回来。
“我现在好好的站在你面前,你不要哭了,不然我会心疼的。”宁卿卿浅浅一笑,拿着手帕便帮怀木兰拭泪。
怀木兰用手抚摸着宁卿卿的脸,温柔的说道“不哭了,我的卿卿回来了,我开心着呢。”
宁卿卿鼻子有些酸,深深的吸了一口道“娘亲,你怎么会觉得我死了?爹爹呢,又在哪儿?”
“娘带你去见他。”
两人行到一间屋前,轻轻推开房门,满室的药香,落寞的味道环绕着包围着这间屋子,只听内室传来有些疲惫的声音。
“咳咳……是木兰么?”
“老爷,是我。”
怀木兰跟宁卿卿对视了一眼,向前去掀了帘幕。
不知什么时候下起的雨,顺着黑瓦屋檐有节奏的滑落击打着地面,带着清脆的声响,碎玉一般的迸裂开来。
宁卿卿听着自己的心脏,跟这雨声一般轻轻的叩打出声。
屋内的檀香炉散发出淡淡的香味,与屋的药味交颈缠绵,缭绕不散。
宁卿卿呼吸渐渐轻了,屋里的人说话她听不清晰,只静默的站在一旁。
不多时,听见屋内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响起,紧接着便是茶碗碰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