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惟上前扶住他,将他带到餐桌上。
陆纪尧掏出了异能波动测试仪,上面显示的数字和陈教授早期档案上记录的固定频率相符。
“看来,你已经收到了那封加密信件。”陈教授微喘着气,似乎刚才走楼梯耗费了过多的体力,但他没有多做休息便开了口。
“您是陈教授本人吗?”陆纪尧又确认一遍。
“是,我总算把那个老东西克制住了,只是不知道我能克制他多久。”陈教授点了点头道。
“时间不多,我不废话了。你们要找的那个东西,大概在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显然他在楼梯口就听见了他们的议论。
这些日子,他能控制自己躯体的时间越来越短,所以他在之前那次意识苏醒之时,拼尽全力通过W的渠道发出信息,并将自己猜疑之人作为署名写在加密邮件上。
“这个设备是双向的,但仅限于普通人的意识传输。所以我尝试了许多次,都没有办法过去另一边。”陈教授把自己知道的,关于这个神奇的意识控制设备的猜想告诉陆纪尧等人。
“您打算以身犯险吗?”陆纪尧领悟了些什么,问道。
“清梦药剂的话,虽然可以完全压制住异能,但我的记忆也会受损。现在有了净化剂的支持,我可以把那老头打趴下。”陈教授话中隐隐透露着恨意,带着一丝被压抑过久的憋屈。
“我不明白,吉伦哈尔博士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控制了您?”陆纪尧想要搞清楚一些事,否则无法安心地对陈教授再次交付信任。
陈教授摩挲了两下睡裤的缝线,抬头迎上陆纪尧的视线,“其实我也不清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看向窗外,似乎在回忆些什么,“理论上来说,应该早在小惟出生之前了。”
华夏有这方面的规定,在特殊人才管理中心任职的人,不能在国外逗留太久。
陈教授上一次去米国,应该是他上任华夏异能者研究所所长后,代表华夏去新乡参加一个异能者药物研发座谈会,那次座谈会的主讲人,正是吉伦哈尔博士。
“但实际上,我真正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是在米国的那次大楼爆炸、吉伦哈尔博士传言死亡后。自那以后,我经常感觉到自己房间里的东西摆放不太对,好像有人挪动、翻找过什么。”陈教授回忆道。
“本来我以为是家里人,结果后来又发生了一次,可我的房门都没被打开过。从那时开始,我就发现自己半夜起过身,本来还以为是梦游。”
“您是怎么确认的呢?”陆纪尧觉得,以吉伦哈尔博士那种高智商的老牌科学家,应该很难留下什么明显的破绽才对。
陈教授笑了笑,“很简单,赵惠有一天给我发了一个视频,视频内容是林语林挡下她的攻击,视频名字用的是简体华夏字。我后来又亲自和赵惠确认过。吉伦哈尔博士没猜到的大概就是,我私底下都是手写的繁体华夏字。”
也对,华夏崛起之后,学习华夏语的外国人越来越多,吉伦哈尔博士也是其中一个。
但在使用人数已经日渐减少的繁体华夏字和普及度更高的简体华夏字之间,大多数人都选择了简体华夏字。
而越来越便利的成长型翻译AI也大大便利了外国人看懂华夏语。
华夏语学了半调子的吉伦哈尔博士就因为这个小细节,被陈教授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