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也行一觉醒来,太阳已经高挂天空,他似乎很久没睡过这么沉的觉了,一夜无梦,他很惊叹这具身体的素质,即便昨夜这具身体遍体鳞伤,此时的他仍然没有任何的不适,被小白利爪刺穿的双肩几乎就要愈合。
眼光明媚,陈也行坐在太阳底下,他翻出不灭剑书查看,但没有任何收货,透光浸水全无效果,他自讨没趣地收好不灭剑书,不再尝试,他起身伸了个懒腰,一眼望去,整座禹山派满目疮痍,但金顶峰的西边却一片云海,蔚为壮观。
陈也行难受的看着禹山派的这片家业,他身为禹山派掌门,肩上承担的是振兴门派的重任,现禹山派已经覆灭,一想到他需要从零开始建设禹山,他就对长生教充满怨念,以至于他越来越抗拒返回长生教,他终于切身体会到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无奈,因为他抗拒不了,他必须回长生教,他要救禹山弟子,他要在长生教变强!
陈也行无精打采地离开禹山,在山道的半途,他遇见了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老者身穿一件黑色的绸衫,须发皆白,腰间绑着一根白色兽纹丝带,身材挺秀高颀,眼神如刀似剑,两人在狭窄的石阶上相遇,陈也行战战兢兢地让出位置,对老者恭敬行礼,这样的人物,多半拥有超凡的实力,他惹不起。
这条山道只通往一个地方,那就是禹山派,在沈良的记忆中,长生教没有老者这号人物,正值禹山派覆灭之际,这位老者此时上山,多半跟禹山派大有渊源,说不定就是禹山派前任掌门钟岩的知交。
老者轻轻的瞟了一眼陈也行,径直走过他的身旁,陈也行等老者走远,才敢加快步伐下山,他不想节外生枝,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保命的砝码了,废物果实彻底休眠,三师哥很难觉醒,就算三师哥觉醒,也不见得会比那位老者强,如果那位老者真的如他所想,是钟岩的知交,那他的处境就很凶险。
原本打算沿途欣赏美景的陈也行毫无兴致,他几乎是以跑步的速度灰溜溜地下山,差点没被摔死,到达山脚的时候,他双腿发颤,站都快站不稳了,更要命的是,他看见前面伫立着一位白发老者!
这个档住陈也行下山之路的老者,背对陈也行,双手负立在后,笔挺如松,陈也行硬着头皮跟他打了一声招呼:“老前辈……你还真快啊,你怎么下山的?”但其实陈也行内心十分慌张,这位老者明明是往山上走的,他与老者背道而驰,按常理来讲,他根本不可能在这碰见这位老者。
老者闻言转身,一阵山风吹拂而过,老者长发如雪,黑色的绸衫微微飘动,只一瞬间,天地突然失色,陈也行目及之处,万物失去色彩,灰色的树木,黑色的天空,只有那位老者不受影响,这片时空仿佛静止,被风裹挟的枯叶凝滞在半空,树木朝着风向倾斜后一动不动,而他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如同一句雕塑,甚至连眼睛都眨不了!
陈也行连自己的心跳都感受不到,他看着老者朝他慢慢走来,他看着老者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轻点在他眉心之上,一股微凉的灵力透入他的眉心,直钻脑海。
陈也行异常紧张,但他什么都反抗不了。
片刻之后,老者微微皱眉,神情悲凉,他撤回点在陈也行眉间的手指,叹道:“禹山派,第十代掌门了。”
随着老者的话音结束,周围的万物逐渐恢复原来的色彩,树木郁郁葱葱,晴空碧蓝澄澈,而老者的身体却逐渐模糊,最后归于虚无,消失不见。
陈也行身体恢复控制,心跳从静止骤然飙升,一股强烈的窒息感突然袭来,他大口地呼吸空气,随后身体恢复正常,下一刻,他环顾四周,茫然的问道:“你在哪,老前辈?”
四周没有回答,陈也行没刚才那么慌乱,那位老者如果真想杀他,他早就没命了:“老前辈,晚辈就此别过,我走了啊。”
陈也行顾不得发颤的腿脚,迅速下山找到他上山时拴好的马匹,骑上马逃离了这里,经过一个时辰的高速奔驰之后,他来到一坐集镇,集镇上人流熙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