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康子瞧见沈允吾的眼睛,讶异地问:“三少夫人您怎么了,怎么双眼泛红,眼有血丝?”
沈允吾脱口而出,“不过是昨夜梦到一只可口的羔羊,却怎么也吃不上,觉得烦躁罢了!”
温少喧忽然猛烈的咳嗽了一声。
康子一惊,关切地问:“三少爷,您怎么了?”
温少喧摆了摆手。
沈允吾察觉到异常,吞吞吐吐道:“你……该不会……”
温少喧茫然,“怎么了?”
沈允吾生怕温少喧多想,急忙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先去练武,稍后再洗漱。”
她匆忙说完,提步就走。
康子有些困惑沈允吾的举动,但也没深想,转而向温少喧提议道:“三少爷,三少夫人好像很想吃羊,不如今日吩咐小厨房做几道吧?”
“嗯。”温少喧神情有些不自然地应了一声,目光向外眺去,望见沈允吾站在院中捂着胸口暗自庆幸,唇边的笑意越发明显。
他随后收回目光,洗漱过后,用过早膳,入宫早朝。
待皇上处理完日常事务后,再次向皇上提议了新律。
沈德言当即出列,躬身劝道:“皇上,秦相此律太过惊世骇俗,朝中皆是反对之声,万不可行啊!”
沈氏一派纷纷随着沈德言的话,颔首称是。
温少喧面色沉静地驳道:“虽此律以往未有先例,但利国利民,对南旭长久发展有利无弊,我相信在场的同僚也定会明白其中深意。”
沈德言不禁讽道:“秦相,你难道真的不知在场之人除了几名武将,皆反对你所提之律?”
他将目光转向一向反对的唐安候,“侯爷,您说是不是?”
唐安候现被温少喧拿捏着短处,哪还能如往常般出言附和,犹豫了会,朝皇上抱拳道:“臣深思后,觉得秦相所提之律甚为合理。”
沈德言震惊不已,没曾想唐安候会突然转了口风,想起昨日下人禀告唐安候参加温少喧烧尾宴并赠送《止学》一事,本以为唐安候是想搓温少喧的锐气,现在看来是和温少喧连成一气了,不由讽道:“侯爷之前可是坚决反对秦相所提之律,怎么今日突然反口,该不会是何秦相私底下……”
“尚书令!”唐安候高声斥道:“你言下是何意,本侯所言皆是为了皇上,为了南旭,若非你六部兴建工事,征收税金徭役不利,怎么会导致民怨沸腾,秦相又岂会为了安抚百姓,坚持新律!”
沈德言也怒了,声音拔高道:“侯爷现在是将此事怪在六部之身上了,六部所建工事皆禀皇上,下旨协办,件件有理有据!”
唐安候呛道:“有理有据便是毫无差错吗,百姓因徭役艰难,你为何不禀明皇上,取消部分工事,让皇上在不知百姓情况下兴建皇后消暑行宫,导致过度征收服役百姓!”
沈德言更是怒闷,“行宫早在去年就已上禀皇上,已经建至一半,难道让我突然停止?”
坐在九阶龙椅之上的皇上瞧见两派因新律争吵不歇,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将手重重地击打在龙椅之上,制止了群臣们的行为,“既然众位卿家对此律众说纷纭,朕也不便独断,就以多数决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