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疾风从门前两名看守的耳旁刮过,两人抬眼一望,惊见温少喧跑了出去,震惊之下来不及思考,本能地追了出去,口里大喊道:“温少喧跑了!”
此话一出,庄中的护院纷纷倾泻而出,刘总管和沈海也闻讯而至,几十人在庄内四处围捕,终于在游廊之上把人按倒在地!
可沈海抓起来一看,发现手中之人竟是穿着温少喧衣物的丫鬟,顿觉不对,惊道:“不好这是调虎离山之计!”
他立刻带着人往闺房赶,还没进闺房,就远远望见温少喧推着轮椅往闺房内移动,冲上前去,拦住温少喧的去路,低头一看,发觉温少喧额间冒汗,轮椅沾土,似乎出去过,心中生疑,刚想出声质问,丫鬟却跌跌撞撞地跑了回来,瘫跪在温少喧的跟前哭喊道:“奴婢都已经按你说的做了,你现在可以把解药给奴婢了吧?”
他不禁眉头一皱,一把抓起丫鬟的手,大声问道:“解药,什么解药,你说清楚!”
丫鬟被沈海的气势吓得一哆嗦,指着温少喧战战兢兢地说:“他刚才用银针偷袭了奴婢,说奴婢如果不按照他的吩咐换上他的衣服跑出去,就不给奴婢解药!”
沈海难以置信地说:“进允吾闺房时不是会搜身,他怎么还藏着暗器?”
他急忙吩咐道:“快,再搜一次!”
“是!”刘总管领命,不顾温少喧的意愿在他的身上摸索了起来,没一会就从他的手中掰出了刚才那枚银针,用布包着,递给了沈海。
沈海低头一看,发觉银针并未变黑,纳闷道:“这银针没毒?”
丫鬟也抽泣声一收,惊在了当场。
沈海皱眉质问道:“温少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温少喧镇定自若地迎上沈海满是质询的双眼,不疾不徐道:“铭香茶庄不知因何缘由困了我们母子十四年,如今虽庄主答应放我出庄,但我怎么也得确认庄主的诚心,才能决定是否继续为大小姐医治。”
他环顾四周,看着围聚在闺房内的护院们,说:“现在看来,庄主似乎并不打算放我出去,我稍有异动,便出动全庄人追捕,既然庄主不愿守诺,交易就此作废,反正以我之身出去也不定能讨到吃食,不如就在这庄中待上一世……”
停了停,他又意味深长地说:“不过,就不知大小姐没了我的照顾,是否能得见光明,是否会因照顾不当,生出什么遗症了。”
沈海脸色一变,虽明知温少喧支开看守别有所图,但顾忌着沈允吾的眼疾,不能立刻发难,假意安抚道:“我怎会不愿放你出庄,此事是你误会了,方才我们见不能行走的你跑了出去,觉得惊奇才追了出去,绝不是为了追捕你。”
温少喧自然不信,佯装将信将疑地问:“是吗?”
沈海神色坦然地说:“自然是。”
温少喧心底冷笑,面上却说:“那是我误会庄主了。”
沈海假笑道:“你明白就好,你为允吾医治也累了吧,不如早些回去歇息。”
他扬了扬手,一名看守立刻会意,推起温少喧的轮椅往外走。
温少喧也没多纠缠,由着看守推出了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