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衣光着脚在地上来回走动,嘴里念个不停。
“对,做梦,做梦,现在是睡觉的时候。”无衣转了几圈,跑回软榻躺好。
躺了一会后,辗转反侧,终究是抓着脑袋坐了起来。
“搞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啊。”无衣咬牙切齿,“方青逍那个乌鸦嘴!”都怪那家伙整日在他耳边胡说八道,他听一遍不放在心里,听多了总会记住一点。
当时远远地看见那孩子和风伴狩往这边走来,因为那孩子每次看到夏婕妤都会莫名其妙地生气,他原本是想逗逗那孩子,顺便验证一下方青逍所言,好堵死方青逍那张嘴,可是莫名其妙的,他在对比了那孩子对夏婕妤和对他的态度之后,竟是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无衣不是一个喜欢装煳涂的人,特别是关于自己的事情。心里既然有了疑问,定然是要弄清楚的,所以才会有了陪他喝酒的邀请。
原本只是想着酒后吐真言,套一套那孩子的话,可是那孩子看起来酒量不错,要把他灌醉恐怕得让那孩子喝很多酒,但那样毕竟伤身,于是干脆想到了自己装醉的法子。
因为有衣的事情,他的确是烦恼的,于是也的确喝了不少酒,也的确有些醉了,但毕竟还是清醒的。
再然后……那孩子说,无衣,吾悦汝。
无衣摸了摸心脏的位置,大有一种劫后重生的感觉。
他当时因为太过惊讶,又因对方竟然亲他而太过紧张,导致心跳加速,若不是他在那孩子的手贴过来的那一瞬间强行运功迫使心脏短时间放慢跳动,恐怕装醉的行为就要被对方发现了。
真险。
无衣头疼地抓了抓脑袋。
那孩子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有种心思?自己可是他的太傅,还是修道的国师,他是哪根筋搭错了才会生出这种心思!
开什么玩笑,那孩子不是因为他没能救活方盛兰对他一直有所芥蒂吗,这些年这孩子不是一直对他不闻不问,态度冷淡吗?
无衣摸了摸下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嗯,刚才那些事一定是在做梦,睡觉睡觉,等天亮了,梦就醒了。
无衣重新躺了回去,闭上眼睛。
嗯,是做梦,是做梦。
大约是强烈的自我暗示,无衣想着想着还真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照进阁楼时,无衣睁开了眼。
“唔,头疼。”
无衣伸了个懒腰站起身准备起床。
“咦,鞋子呢?”
找半天没看到鞋子,忽然想起了什么的无衣当场愣住。
“要死人了!”一会后一声大喊,惊飞了阁楼上的鸟群。
道童急冲冲推开门:“大人,发生了什么事?”
捂着脑袋的无衣放下手,一脸面无表情:“没事,你出去……嗯,记得把门关上。”
道童有些疑惑,但还是听话退出去关上了门。
“要死了!竟然不是做梦!”
“方青逍,你爷爷的,都怪你!老子要找你拼命!”
“这都什么跟什么!老子怎么会做这种蠢事!”
站在门外的道童听着阁楼里的声音,一脸无奈。
唉,看来国师大人又和方小侯爷吵架了。大人什么都好,就是沉不住气,所以才总是斗不赢方小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