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荒身体一僵,以前,皇甫箜月从不与他说谢谢,可是现在,她却与他这样疏离。
霍荒苦笑了一声,“月儿,告诉我,你为什么,说翻脸就翻脸?”
这些都是陈年往事了,皇甫箜月原本不想提,不过既然霍荒想知道,或许,她应该告诉他。
“还记得,你我先后遇刺那次吗?”,她淡淡一笑,“我奉皇命游走各国查看经贸,在景定城时,听说你遇刺,连夜赶往四方城,结果被人偷袭,当时一件穿胸,辛亏吴国叶帝的一味香,让我留有一口气,但魂魄却游离在外,我飘到四方城看望你,听到了你与许臻的对话,你那句,与我何干,毁了我对爱情所有的幻想,我想,我终究只适合做一个朝廷上的女官,而不是一个男人身边的解语花……”
霍荒拳头微颤,原来是这样,难怪她成亲当日,送他同一句话。
与我何干。
可是,皇甫箜月怎知,他说出这一句话时,心里的痛。
他那般珍爱一个女子,那女子却要他死,他如何不心痛?所以当时许臻救了他,他便只能那样说,给许臻一个名分,了结他和皇甫箜月的孽缘。
可是,当知道那一切不过是他人阴谋,当知道自己的不信任让自己错失了挚爱,他的悔恨谁又能懂?
爱情里谁没有过错?可他错,就是步步错,皇甫箜月离开的决绝,半点回头的机会都没有给他。
其实,他犯的,和皇甫箜憬所犯的错误一样。
爱上对方的坚强,却又因为对方太坚强而迷失了自己的坚持,造成遗憾,而他,还有机会去争取,不是吗?
霍荒不想显得原盛之死了他很高兴,但确实,原盛之死了,他很小人、很高兴。
“月儿,对不起。”,他深情的看着皇甫箜月,“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皇甫箜月表情平静,霍荒这句话,似没对她造成任何的影响“我已经是原盛之的妻子了。”
“你不爱他,不是吗?”
“霍荒,我告诉过你,我不爱他吗?”
她轻轻一笑,那样的笑容,令霍荒的心一下坠到了冰窟,她说:“我爱上他了,我没有理由不爱他,可是,我知道的太晚了,竟然在他死后,才后知后觉……”
霍荒神色一下怔住。
皇甫箜月爱上别人了,他爱上了她的丈夫,原盛之。
曾经她最瞧不上的懦弱男人,可他温柔而宠溺的爱,却让她依赖和沉溺。
他不把她当成朝堂上无往不利的皇甫女官,只把她当成一个女人。
一个他爱的女人。
他不觉得她坚强,就不该被男人呵护,他纵容她的霸道,纵容她的强势。
朝廷里的官员都说他是妻奴,可他乐在其中,如果他的纵容能让高兴,他受别人非议又怕什么?
霍荒能做到的,原盛之做不到。
可是原盛之能做到的,霍荒同样做不到。
霍荒的心里,此刻真的很慌,“月儿,他已经死了。”
“他永远活在我心里,霍荒,我这一生不会再嫁人,我既已嫁给原盛之,这辈子,便都是他的人,你不必再对我抱有什么期望,若不是有这个孩子,我宁愿随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