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有法架着马车悄无声息的从后门进了相府,相府管家已经在等候了。
夜色下的相府已经点起了灯笼,在微黄的灯光下透露出一种朦胧美。
随着相府管家走过一条条回廊穿过一座座庭院,李昕已然迷失了方向。
终于相府管家在一座小湖边停了下来,一座七折木桥连接着湖心凉亭“烦请客人在此等候,家主人稍后便至。”
李昕嘴角微翘踏上木桥缓缓向湖心凉亭走去,他可以肯定从进入相府的那一刻起自己的一举一动便都在那位杨相的眼中。
这一路走来至少用了一刻钟的时间,如过不是绕圈子这相府得有多大才行。
凉亭里摆着一个直径将近两米的树墩子配着四个石凳,李昕径直坐下看着树墩子上的年轮发呆。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夜微凉月当空,杨也吃罢宵夜放下手里的茶汤淡淡的道:“我们的客人怎么样了?”
管家开口道:“入了湖心亭之后就一直没动过,好像睡着了一样。”
杨炎愣了愣笑道:“有意思,走吧去看看免得人说相府怠慢客人。”
“客人在看什么竟然如此入神,可否与老夫说说?”
听到耳边响起的声音李昕连忙起身,恭敬道:“后学末进李昕见过杨相。”
杨炎摆了摆手:“难不成这树墩子上面有什么玄机,竟让你看的如此入迷连老夫到来都未曾察觉,这可不是边塞之地回来的人该有的警觉。”
李昕微笑道:“要是在我大唐宰相的府上都需要时刻戒备,这天下还有什么地方能让吾等安心。”
杨炎摇了摇头坐下:“滑头,还是说说你从这树墩子上都看到了些什么吧?”
李昕点了点头道:“晚辈看出这颗树活了一千六百年,生长在秦岭以南,其中三百年干旱,两百年水涝,经历过三次火灾九次雷劫,最后还是没能逃过死亡的命运...”
杨炎愣了愣颇有兴致的道:“你是如何得知此树活了一千六百年,几年干旱几年水涝...”
李昕笑了笑:“雕虫小技不足挂齿,这树上一圈圈的纹路便是树的年轮,不同的年景年轮的宽度色泽都有所不同,年轮比较密集的一面是北方,疏的一面则指向南面,可惜经历了诸多磨难熬过了千载岁月在不可抗力面前还是变成了树墩子。”
杨炎微眯着眼睛淡淡的道:“不知此番论调李昕你是从何处学来,老夫也算学识渊博竟闻所未闻。”
“不才师从道门。”
杨炎疑惑的道:“道门?你确定是道门不是道教?”
李昕点了点头:“我们这一脉乃是太上玄元皇帝西出函谷在西域之地隐居之时留下的传承,向来一脉单传自然和道教无关,年轮之说便是本脉独有的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