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袁耀领兵来到寻阳县时,王伯当早已经进入了战前准备。
据王伯当派出去的探子回报,江夏郡下稚最近的确频繁有人进出。
袁耀沉声道:“伯当,此去下稚可有捷径?”
王伯当回道:“除开江水之道,倒是有一条小路可通下稚,只是末将数日前派人去打探过,在距离下稚水军大寨五里外的河水处有一座营寨,里面有三四百号人马,身手个个了得,领头之人更是厉害,头插鸟羽,身佩铃铛,若想悄然杀入下稚水军大寨,必过此寨。”
“头插鸟羽,身佩铃铛?”
这不是甘宁的行头嘛!想想此时甘宁应该还在荆州入仕,只是这也是一个不受待见的主,一直被排挤,自身的光芒更被掩盖的严严实实。
袁耀喝声道:“就走小道,先去会一会这个江洋大盗。”
袁耀如今什么都缺,缺兵少将的他,已经对对甘宁打起了主意。
甘宁想要出人头地,可是出身不够,以君子自称的刘表岂能重要一个游侠。
怪只能怪甘宁年轻时不务正业,他常聚合一伙轻薄少年,自任首领。他们成群结队,携弓带箭,头插鸟羽,身佩铃铛,四处游来荡去。
当时,百姓一听铃响,便知是甘宁这帮人到了,时人以“锦帆贼”称呼他们。
甘宁在巴郡之中,轻侠杀人,藏舍亡命,大有名声。他一出一入,威风炫赫,步行则陈列车骑,水行则连接轻舟。侍从之人,披服锦绣,走到哪里,哪里光彩斐然。停留时,常用锦绣维系舟船,离开时,又要割断抛弃,以显示其富有奢侈。
可这些在世人眼里,却是臭名昭著的劣迹,黄祖更是不待见他,给了一个闲职,将甘宁打发到江水支流富水河去驻防,一不给钱粮,二不给士卒,到现在为止,甘宁手下还有以前的弟兄,吃穿用度都是自己以前的家底。
眼下这些不利的因素,却都成了袁耀招揽甘宁的诱饵。
袁耀重声道:“王伯当听令,带领一千步兵于水路进军下稚。”
“末将遵命!”
“高宠听令,即刻准备干粮,明日一早出发,带领骑兵走小道,直入富水河。”
“末将遵命!”
……
寒冬刚过,冷意尚存。
头顶不时有低沉的乌雀飞过,四处觅食,哎呼嘶鸣。
一千骑兵快马向富水河而来,人不卸甲,马不停蹄,直到离甘宁大寨只有一里地时,袁耀才喝住战马。
袁耀和高宠换了行装,打扮成过路的商贾,带着五十人押解着马车往甘宁大寨而去。
此时水军营寨的一干人正在划拳喝酒,在外人眼里他们是盗贼,可在甘宁眼里他们都是热血侠客,今朝有酒今朝醉,纵情无比。
甘宁横座在虎皮大椅上,吊着一只腿,右手拿着酒壶,此时半醉半醒。
“大哥,来货了!”
一员锦帆贼疾步而入,附在甘宁耳旁说道。
甘宁惬意的问道:“都是些什么人,有多少货?”
锦帆贼贼眉鼠眼的回道:“足有十辆马车,我看车轮都陷入了泥地,当月不少值钱的家当。”
“哦!如今这富水河一带竟然还有不怕死的,刚从我们锦帆贼营寨门前路过,大哥,动手吧!”
“大哥,我们营寨内的余粮已经不多了,这是上天送给我们的买卖!”
“大哥,你还在犹豫什么,大不了全部宰了,一了百了。”
一干锦帆贼小头目齐声高呼道,只从来到江夏郡,他们已经好久没有生意做了,那些过往的商贾早就改道而行。
甘宁轰然而起,倒提双戟,高呼道:“弟兄们,去会一会这伙商队。”
“好!好!”
三百锦帆贼拥簇着甘宁疾步而行,于半道上拦着袁耀等人。
甘宁横刀立马,趾高气扬道:“来者可留姓名,若是爷爷失手杀了人,也好留个全尸,到时候你们家人找来,也好有个着落。”
高宠策马而出,扬鞭指着道:“你就是甘宁?”
甘宁正欲答话,可是双眼却被高宠胯下的战马被吸引住了,明面人一看就知道货色的好坏,青锥马可是高宠成名的伙伴,可是绝世好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