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亚索只是把箫拿出来看了一眼,随后便收了回去。
“哎?”
张宛心伸了伸脖子:“对面的帅哥,你咋不吹呢?”
亚索送了她个“神经病”的眼神,转头看着天空继续喝酒。
你个风男人!
张宛心心中暗骂了一句,起身便走到亚索的身边。
亚索看着张宛心走过来,然后蹲在自己的旁边,还以为她要做什么呢,原来是伸手想拿走他腰间的箫。
他赶忙握住她的手腕:“你想干什么?”
“我也会吹箫,我吹给你们听呐!”
因为喜欢亚索,张宛心爱屋及乌,特地练了几首箫,如今机会来了,得好好的表现一下。
“这是我的东西。”
简单的六个字,让人听出了‘不准碰老子东西’的强势态度。
张宛心弱弱的望着他:“吹一下会死啊?”
死倒不至于,亚索只是觉得,自己的嘴巴经常碰的东西,怎么可能让别人的嘴巴碰。
别人不嫌他的嘴巴脏,他还嫌别人的嘴巴臭呢!
这么简单道理,这个女人不懂吗?
看亚索的眸光越来越冷,张宛心的背脊有些发凉。
她挣了挣手腕,挣不脱,只好怯生生的妥协道:“我...我不吹还不行吗,放开我。”
亚索松开了她,黑着一张脸把目光移向别处。
这个女人,太不老实了,一直在触碰他的逆鳞。
亚索一向不喜欢有人靠他太近。
张宛心委屈巴巴的扭了一下手腕,然后缓缓站起来。
心中暗骂:下手真重,骨头都要被他握断了!
就在张宛心起身,亚索以为她会乖乖走开的时候。
张宛心突然猛的一伸手,以迅雷不及的速度拿起他腰间的箫,转了几圈,便退开几米开远。
“你!”亚索利落的站起,眯着眼睛看着她:“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沉容冷峻,非常生气。
“嘻嘻嘻!”
抢劫成功,张宛心笑意盈盈的打量着手中的箫,发现箫上挂着一个玉佩。
她拿起来望了望,是一个晶莹剔透的圆形玉佩。
纹路特别,寓意深重,挺漂亮的,挂在箫上,显得特别贵气雅致。
张宛心笑了笑,没想到啊,这个衣衫褴褛的流浪剑客还会在自己的箫上挂饰品,这么懂品味,有意思!
见一只手伸了过来,张宛心赶紧把箫藏在身后,后退几米远。
亚索已经很不高兴,命令的口气:“赶紧还给我。”
“我不!”张宛心沿着小溪往上游跑去。
与其说是跑,不如说是蹦,像一只欢快的小鹿一样蹦来蹦去,时而转个圈,心情大好。
手里拿着心爱的人的东西,谁不高兴呀!
她也不管亚索高不高兴,自己高兴就行。
她站在溪边,对着对面的森林,把箫放在自己的嘴边,做着吹箫的动作。
却迟迟没有吹出声音来,而是傻傻的笑着,露着一排整齐的牙齿。
她笑得很甜,也很幸福。
亚索眼底闪过一丝无奈,沉着脸走过去,准备把箫拿回来。
便听,张宛心吹了起来。
是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曲调,在宁静的空气中慢慢游荡,融入自然,划破天际。
她怎么会?
亚索停下脚步,震惊的望着张宛心的侧影。
张宛心吹的便是亚索在游戏里经常吹的那首曲子,听说是改版自八尺大师的《鹿の远音》。
岩雀抬了抬头,没想到心儿姐姐还会吹箫啊!
不错,好听!
沧桑的箫声,带着一种说不清的孤寂和伤悲,婉转流畅。
亚索静静的看着她,竟有些出神。
张宛心吹完这首曲子后,又吹起了笛声版的《Monody》。
这是一首相对来说比较欢快的曲子。
她双眸轻闭,随着笑声的曲调,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在溪边旋转踏步。
亚索和岩雀的眼睛忽然变得发亮。
这曲子很欢快,听着心情乍暖。
曲声似乎在说,人生有喜有悲,有苦有恼,不论我们发生了什么,经历了什么,都应该积极的往上看。
就像一只被雨水打湿的蝴蝶,明明已经伤痕累累,翅膀也潮湿得抬不起。
但它依旧坚持在飞,飞呀飞呀,为梦前进。
终于,雨停了,阳光普照大地。
蝴蝶在自己的努力下,寻找到了一片春暖花开的花海,是它期盼已久的避风港。
它停在了一朵艳丽的花朵上,静静的吸食,享受鲜花的香气,两片轻薄的翅膀也在阳光的照耀下恢复干燥。
亚索不知怎的,原本落在张宛心身上冰凉的目光,有了一丝温暖。
人让他舒服,曲子也让他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