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右和余驰得圣令快步往外走,刚上马,就被唤住。
不!
南宫临就是江湖闻名的神医,他亲自给阿竹号脉,亲口断定阿竹没救,现在让余驰和季右去,说有解毒之法,他们可能不会相信,更不会老老实实跟着回京。
“等等,朕要亲自去……”
许宁猛地站起来,头昏昏沉沉,踉跄了好几步,摔在地上。
盛宏公公搀扶着,他的身体状况很不好,但还是甩开众人,固执的往外走。
“朕的马呢?把朕的马牵来!”
众人根本拦不住,一群人几乎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盛宏公公的身上。
盛宏看了时辰,硬着头皮上前,“陛下,太后娘娘许久未回京,此番恐有大事,您不如先……”
钟声传了出来。
太后是许宁的生母。
是她教导许宁,一步步隐藏势力,蛰伏等待时机。
自从许宁登基,在她的帮助下,把持朝中,太后便卸下一身重担,去相国寺吃斋念佛,不问世事。
如今突然回京……
许宁上马的动作停了一下,心中两个小人儿在打架,最终命人把马牵走,外城外走去。
阿竹,你再等等,等我见过母后,就来找你。
太后穿着华服,每一步都走的端庄。
接受众人朝拜之后,同许宁一同进了大殿。
她一只手匀速转动佛珠,另一只手,带着假指甲的小指头,轻轻地敲击着桌面,微微闭着双眼,让人看不清情绪。
“都退下吧,哀家同皇帝有几句话要说。”
“盛宏,关门。”
伴随着“吱呀”声,大殿中暗了下去。
敲击声停了。
太后再次开口,“哀家的皇儿长大了,为了个女人,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真让哀家高兴。”
平静的,几乎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句子,从她的口中说出,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许宁当即就低头站在太后面前,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回母后的话,阿竹她……”
“阿竹?”太后冷笑,“你的阿竹已经被你亲手葬进了皇陵,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占了她的脸,占了你对她的喜欢,也配让你这么神魂颠倒?”
“母后,你听儿臣解释,皇陵里的那个不是……是儿臣弄错了,现在这个才是……”许宁急了,语速格外的快,可太后还是没让他把话说完。
“葬进了皇陵,不论那具尸体以前是不是南宫竹,如今就只能是她。”太后语调微抬,眸中都是对许宁的失望,“哀家亲手培养出来的儿子,才过了这么几年,怎么就变成这么个样子了呢?”
奴才,递上一本册子。
她随意翻着。
册子上写着近一年,发生在许宁身上的事儿。
越看,太后的表情越凝重,还未看到最后,已经气得把册子狠狠地砸到许宁的面前。
“好啊,哀家的阿宁长大了,翅膀硬了,连哀家的叮嘱,都要故意对着干了?”她冷哼一声,“唠唠叨叨无数遍,让你防着苏家,可你就是不听。怎么样,亲手把老虎养大的感
觉,是不是别有一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