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轮到他好奇了:“为何?”
“就是他们那些人,动不动就发誓。说什么我今生只爱你一人啊,我非你不娶非你不嫁什么的。结果转头就跟其他人亲亲我我,什么誓言,狗屁都不是。”
他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手里的奏折,却始终没有换过一本,翻来翻去还是最早拿着的那一本。
装作不经意地追问:“冰儿的家乡,婚嫁自由?”
“自由,自由到不行。成婚了也可以离婚,离婚的意思就是双方和平或者不和平的分开,从此以后,互不相干。男女都可以提出来,不像这里,只有男的可以写休书。”
“噢?女人也可以写休书?”
“差不多也是这个意思。”
“以后,可否带我去看看?”
寒冰沉默了……
她倒是想,关键是,她现在连自己还能不能回去都没底,更何况还要带着一人。
唉……
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在郑府,郑文伯看着站在下方的郑曲漾,突然觉得自己的这个儿子,在短短几天时间内,仿佛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相貌还是那个相貌,但浑身的气质,却跟之前全然不同了。
“你去摄政王府做了什么?”
“参悟字碑。”
“有何收获?”
“恕儿子无可奉告。”
闻言,郑文伯怒了:“我是你爹!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吗?”
郑曲漾不卑不亢地站着,脸上毫无惧意:“爹若是没有其他事情,儿子想回去休息了。”
他脸上全是疲惫,毕竟整整三天都没有合过眼了。现在还能站在这里跟他说话,已经算是很厉害的了。
而郑文伯却完全不能这样想。
他只知道,自己的儿子打破了郑家跟冉家几百年来不来往的规矩,给郑府带来了不少的麻烦不说,还不将字碑的秘密告知他,这让他十分恼怒。
要知道,在此前十几年,他的儿子,一次都没有忤逆过他。
“你可知道,你的行为会给爹和浅墨书院带来多大的麻烦?”
“圣旨若是来了,请爹转告皇上,待我休息好就进宫面圣。”
郑文伯一愣:“什么?”
他正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时,突然从门外跌跌撞撞跑进来一个小厮,上气不接下气地禀报:“老爷,圣旨到!”
这……
郑文伯万分震惊地看着郑曲漾,是巧合吗?还是陈老提前告知他的?
郑曲漾行了一礼之后,从侧门离开了。
“公子回来了……”
丫鬟们奔走相告,落梅早早就准备好了热水,欣喜万分地在房门口等着郑曲漾。
来了来了……
郑曲漾的身影出现在等候多时的丫鬟们眼中时,年纪轻的小丫鬟们顿时都羞红了脸。甚至还有几人眼眶都开始泛红了。
却在落梅凶狠的眼神中,纷纷低下了头。
“公子,热水已经备好了。”
“好。”
落梅的表情一怔,觉得面前的公子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晃晃头,可能是公子太过于疲惫的缘故吧,就连眼底都是一片青色。
她正低头想着,没看前面,竟然一头撞到了郑曲漾的背上。
“对不起公子,奴婢没看见……”
她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停下来站住不动。
“无碍。”
落梅松了一口气,虽然她们都知道,她们的主子是不会责罚下人的。至少,迄今为止,从未有过一次。
但是,从小就伺候在他身边的落梅,却皱起了眉头。
这陌生的语气,真的是她们公子吗?
还未等她想明白,郑曲漾接下来的话,犹如将落梅给打进了万丈深渊。